莫远,还真巧。
木婉柔大姐木婉容嫁给文勇伯做继室,原配的儿子就叫莫远。
据闻莫远不服管教,很多年前离家出走。
“你是文勇伯的嫡长子?”
端木静姝试探地问道。
莫远后退一步,眼中盛满了震惊。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发觉犯了蠢,他的眸子瞬间盛满怒气。
“你是被木婉容赶出门,不得已流落街头的?”
莫远紧绷的身体,轻轻颤动。
她,怕是说中了事实。
“她将为陛下生日宴准备的一个礼盒交给我,让我代为保管。
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算计。
在接礼盒之时,她的手提前松开。
精心准备的礼品,在我手中摔碎。
父亲一气之下,将年仅十岁的我,赶出家门。
木婉容太狠了,送给陛下的东西,岂容有损。
她没有给我预留任何余地,铁了心,要将我赶出去。
那时的我,想死了一了百了,流浪到破庙的我,看到被人丢到破庙的小牛。
被一张白布裹着他,连哭声都小到跟猫叫似的。
我抱着他离开了破庙,之后的日子里,我找到了母亲家的老仆--忠叔。
他将我们养在城南的一个小院子。
那时,我们还是有容身之所。
一年前,忠叔没了。
他的侄子将我和小牛赶了出来。
我们没了容身之所。”
端木静姝强忍着泪水,听完莫远说他的经历。
她想起了莫远的外家--宜平侯。
在十四年前遭人陷害,家族中十岁以上的全判斩首,十岁以下和家族女眷,全判流放岭南。
莫远的母亲,作为宜平侯的嫡女,能有什么好下场。
据闻,文勇伯想休了莫远的母亲。
为了保住莫远的嫡长子的地位,他的母亲在宜平侯府男子被斩的次日,自尽身亡。
莫远会被逼离文勇伯府,是文勇伯默许,木婉容操作的。
兜兜转转,原来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木家。
端木静姝将京郊房子的契书给莫远。
“这个庄子是我买来送你的,没有你,就没有小牛。”
莫远要推托,被端木静姝阻挠。
“你的继母木婉容也是我的仇人,她也是我报复的目标之一。”
只提了木婉容是她的仇人,莫远便猜到端木静姝的身份,
“你是大冤种端木静姝!”
悲伤的气氛,被小破孩的一声,你是大冤种给破坏。
扎心了,小破孩。
端木静姝整一个大写的无语。
“你一直不洗脸,怕被木婉容的人发现吗?”
方才还在幸灾乐祸的莫远,呲着的小牙收了收。
“上半年,被她看到,她收买了几个乞丐打我。”
莫远的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木婉容碎尸万段。
端木静姝给了他十张一百两银票,五张一千两的银票,以及五十两的碎银。
“收好!我带你们去庄子,在我没有扳倒木家之前,你和小牛最好不要出庄,能做到吗?”
莫远本想推银票的手一顿,转而熟练地将银票收好。
收拾了东西,被端木静姝全都搂在一堆,扛了起来。
“这、这、这……都收拾上!”
小到树枝做的筷子,破了口的陶罐,莫远都不想放过。
端木静姝看得那叫一个无语。
“已经帮你买了新的,旧的就不要了,好吗!”
莫远没有反驳端木静姝,他蹲下收拾。
端木静姝不理解失去一切的孩子,对物品的珍惜之情。
最后还是端木静姝将莫远要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大包,扛着大包,走在前面带路。
莫远抱着小牛离开了破庙。
好在是在城郊,趁夜出行也没人管。
摸黑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到庄子。
庄子里面的人,在主家买出庄子时,早已被一同请走。
庄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打开庄子的大门,端木静姝将大包提了进去,等莫远和小牛进到庄子,又关上大门。
“明日一早,我会买一个管家,一个账房,六个护卫,四个嬷嬷和十家佃户回来。
契书会交到你的手中,那些都是你的。”
不想让小牛与莫远有任何的利益纠葛,该给的,她给。
她不想考验任何人对金钱的贪欲。
“还有,你想带着小牛一起读书吗?”
莫远不带一丝考虑,“想,很想读书,请教书先生的同时,可以请习武的师父吗?”
“可以!”
不是什么难办到的要求,端木静姝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一挥,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