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碧玉依循既定的剧本,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她淡淡回道:“鲁大娘,我不是讲的很清楚了嘛。如果你能够让国富成为我们陶家的一份子,对于前姐夫所犯之事,我大姐或许将重新斟酌。
只要我大姐感到今天并未受到羞辱,她很可能会同意释放前姐夫。
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鲁老婆子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与扭曲。
她终于领悟了真相。
这一家子为了夺走国富,真是布下了好大一盘棋,联合窜通起来引她入局。
鲁家今日之所以大祸临头,绝非几个领头乱叫的阿猫阿狗所为。
而陶湘玉这个小贱货,才是那头潜伏在身后,指挥全局的猛兽。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恶言相向:“陶家二娼妇,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看来白云村果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竟然想要我鲁家的血脉改姓为陶,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陶湘玉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说我二妹痴心妄想?你儿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以为凭下几个跪、磕几个头就能了结,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真正痴心妄想的人,不是你这个老瘪三吗?”
鲁老婆子气的牙痒痒。
国富岂能分文不取,就这么轻易地拱手让给陶家?
她原本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便陶湘玉不愿与她的儿子重归于好。
若陶湘玉决意要带走国富,亦须付出200两银子的代价。
至于向云间阁供应水产的买卖,更应全权落入鲁家之手。
而陶湘玉竟想就这般夺走,自己用来积累财富的宝贵金孙?简直连门都没有!
没办法,看来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鲁老婆子指向一面墙头,做出一副随时英勇牺牲的样子,沉声道:“你们这是要逼死老婆子我,我今日就撞死在你们陶家,看你们如何收场!谁都别拦着我!”
陶湘玉面对眼前的混乱,没有半点惶恐之色。
她高声宣告道:“大伙听好了,鲁老婆子执意寻死,与我们陶家无关,大伙千万别拦着她!”
于是,白云村的村民们,都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鲁老婆子。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更精彩的表演。
方婶子火上浇油地催促道:“鲁老婆子,你快撞啊,我们都等着呢。”
郭婶子紧随其后,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期待:“鲁老婆子,你倒是撞啊,还磨蹭什么呢?”
严寡妇也忍不住加入煽风点火:“鲁老婆子,你都已经活到这把年纪了,还有啥可遗憾的?
只要能救出你儿子,即便今日死了也不亏。
你就安心的撞吧!”
在陶家的大门口,似乎只有真的闹出人命,她们才会觉得有趣。
鲁老婆子本意欲以威吓之术制人,未料己身反遭惊恐所困。
她可舍不得真的去死,鲁家的田地、鲁家当家人的权利...都是她无法舍弃的欲望。
陶湘玉看着鲁老婆子畏首畏尾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老瘪三,你若真能豁出性命救你儿子,我或许会对你另眼相看。”
鲁老婆子既愤怒又无奈,回道:“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阿娘,救我!救我!”捆绑着鲁二虎的牛车,此时正在渐行渐远。
鲁老婆子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放开我儿子,你们快放开!”
然而,四周却没有一个人理会。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内心明了,一旦儿子被送往芙蓉县,一切将无法挽回。
今日之事一出,想要再迎娶陶湘玉过门,怕是成了天方夜谭。
事已至此。
反正鲁家孙辈众多,既然谋算无望,鲁老婆子索性心一横,决定孤注一掷!
她再次屈膝于地,恳求道:“陶家大姐,若我将国富给到陶家,你可否立刻就放了二虎?”
“哎!”陶湘玉轻叹一声,做作的抚了抚两鬓的头发:“看在我二妹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同意吧。”
鲁老婆子迫不及待说道:“我向你保证,一会就将国富送过来,你快让他们停手!”
陶湘玉冷静回应:“这种保证的话,谁都会说。你也知我是生意人,最注重契约。
趁着两村的村长都在场,我们何不现在就白纸黑字立下契书,并提交官府备案,以图安心呢?”
一旦契书立下,便再无回头之路。
鲁老婆子还想周旋一下,厚着脸皮说道:“嗨!我们这么多人在场作证,还用得着写契书吗?陶家大姐你放心好了,我说出的话必定兑现。”
陶湘玉的目光忽而变得异常锐利:“你以为,像你这样的卑鄙小人,配得上我的信任吗?”
不待鲁老婆子作出反应。
陶湘玉随即转身对陶碧玉说道:“二妹,劳烦你前往向阳村一趟,将鲁家的亲族都请来。
告诉他们,国富即将正式成为我们陶家的人,让他们过来,亲手按下见证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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