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鲁老婆子却不依不饶。
她毫不妥协地强势骂道:“都给我站住!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鲁大虎率先开口劝解:“阿娘,您发这么大的火,我们也吃不安生,你老人家不如先消消气。”
鲁三虎也发表自己的看法:“是啊,阿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算了?你们媳妇收了那弃妇的钱,未曾向我呈交一分一毫!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狗东西,难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孽障,老娘当初就不该生你们,就该把你们给活活掐死...”
“还没分家呢,就想着攒私房钱,连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的道理都不懂,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自家的房柱上...”
鲁老婆子的言辞中充满了尖酸与羞辱,一句紧接着一句地袭来。
鲁大虎和鲁三虎,被母亲当场骂的狗血淋头,尽管心中憋屈,却只得低头承受,未敢有半句反驳。
他俩心知肚明,自家媳妇私下收取了前嫂子、前弟媳的钱。
即便他们对于,自家媳妇帮自家侄子料理收拾,以谋取利益的行为并不完全赞成。
但是,家中的大小事务,一直牢牢掌握在母亲的手中。
他们房里,所除了饮食尚算充足外,其他一律都过的紧巴巴。
就算逢年过节,想要为孩子们添置一身新衣,亦需先窥探母亲的脸色。
他们身为人夫人父,也不忍心将自己小家,唯一的进项机会给丢了。
爹有娘有,不如己有。
如今东窗事发,哪怕有再大的风浪,他们洗耳恭听便是。
薛氏匆忙地递过钱板,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婆母,陶氏每月给我30文照料国富,按规矩,这15文理应拿出来孝敬您。”
她目睹自己的丈夫,被婆母这般辱骂,心中涌起无尽的心疼。
深知若不交出这笔钱,恐怕难以平息眼前的风波。
“婆母,这15文烦请您收好,暂且让孩他爹先行回房安歇吧。”
曹氏见大嫂已经交了钱,也乖乖地跟着交出了自己的份额。
“你们...你们...”
鲁大虎与鲁三虎,未曾想到在他们尚未退让之际,自家媳妇倒是先沉不住气。
他们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慰藉之情,亦有深深的可惜与遗憾。
鲁老婆子态度却依旧很是不满,责难道:“区区15文哪够?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你们每人交25文给我,明日再去找那弃妇涨工钱。
她现在那么有钱,以为一个月给30文就想糊弄过去了?
你们一对蠢货,明日去告诉她,每月最少需50文。”
薛氏的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
她的声音微弱如蚊吟,开口道:“婆母,您要求我们每人收取50文,两人一月便是百文,那陶氏绝不会同意的。”
鲁老婆子深感失望,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她胸中的怒火如同被风煽动的炭火,愈发炽烈。
于是,破口大骂道:“鲁家怎么娶了你们两个蠢货媳妇!那弃妇若是不同意,就让她亲自来鲁家为国富整理家务。只要她有颜面踏进这门槛,便可分文不花。”
薛氏与曹氏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
他们极不情愿地再次掏出10文,终于凑齐了婆母所要求的25文。
“这还差不多!”鲁老婆子心满意足地接过钱,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薛氏和曹氏此刻已无心享用早饭,二人悄然走到屋外,低声商量着对策。
薛氏心中惴惴不安,声音微颤道:“当日,我们是约定好了每月收30文照料国富。现如今,那死老太婆又让我们食言临时抬价,我是真不知,明日要如何张的开这嘴。”
薛氏对于陶湘玉在白云村能文能武的事迹早有所闻。
一想到那位前妯娌,竟使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废了一条腿,她是真的犯怵。
曹氏亦是愁眉不展:“我们既拿了钱,不办事又不行。国富天天都往白云村跑,有没有被收拾干净,那陶氏一眼便知。
如今的她,可大不一样了。我们若还想在她面前耍些小聪明,恐怕只会得不偿失。”
薛氏愤懑不平地抱怨道:“都怪那个恶毒的老妖婆,尽是会刁难我们。”
言及此,薛氏朝着鲁老婆子的方向,狠狠地唾弃了一声。
她心中暗暗祈求,愿这老不死的东西早日归西。
“唉!”曹氏轻叹道:“我们当鲁家的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还不知何年何月能熬出头。”
薛氏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自嘲地低语:“说起来,我竟有些羡慕我们那位前妯娌了。能与那老妖婆断绝关系,是何等的洒脱。只可惜,我自己没那个本事。”
“谁能想到,那陶氏藏着一身的过人本领,却甘心在鲁家隐忍了这么多年。”曹氏沉吟片刻,续道:“看来,明日还是得硬着头皮上了。要不然我们只能拿到那微薄的5文钱,实在也太亏了。”
薛氏的悔恨之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拍着自己的大腿,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