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歇息之后,母女六人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劳作之中。
陶湘玉正将干草挪到自家田地里进行焚烧,打算制成肥田用的草木灰。
耳边传来一阵咒骂声。
“吭哧!吭哧!呛死老娘了!是哪个下贱坯子在作妖!”
陶湘玉抬头一看,原来是正在隔壁田里松土的三弟妹万氏。
万氏今年28岁的年纪。
个头中等但结实,面部的轮廓略带几分粗犷。
浓密而张扬的眉毛微微上扬,仿佛时刻准备要将别人怎么样。
万氏没好气的怒斥:“大姑姐,你怎这么不长眼,烧的烟都快呛死我了!”
陶湘玉带着歉意解释:“三弟妹,我不是成心的,我不知道你来这块田松土了。”
万氏言语依旧轻蔑:“你个吸血虫,吸不成婆家就回来吸娘家。现在种着娘家的地,还想呛死娘家的人?”
这个大姑姐还真是厚脸皮。
当初她被休时,怎么不一头撞死在鲁家一了百了。
就知道带着5个拖油瓶在娘家东剐西蹭,惹得人心烦厌恶。
陶湘玉回道:“娘家人对我的好,我记在心底,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一定还。”
怎料万氏不依不饶:“哟,口气倒是不小!说空话谁不会?你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你拿什么还?”
“......”陶湘玉欲言又止。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她穿越过来,确实是吃着原生娘家送过来的粮食。
而原身娘家的那份恩情,她也不确定何时能偿还。
陶老太太闻声走来:“湘玉烧干草,就烧那么一会子。这里烟多,那里没烟,你暂换块田去松土不就得了,非要较个什么劲!”
万氏不满地反驳:“婆母凭什么让我换?不让自己女儿换?”
“咱家田多,湘玉就5亩田,她能换到哪儿去?”陶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街坊邻居之间尚且互行方便。你这做弟妹的,倒还不如外人。”
这个老三媳妇,处处容不下自己的大女儿。
经常张口闭口骂大女儿是吸血虫,吸走了娘家人身上的血。
她这个老婆子还没死呢,陶家还轮不到老三媳妇做主。
万氏撇着嘴,扶着锄头小声嘀咕:“婆母惯是会偏袒女儿。”
陶老太太一语道破万氏的小心思:“我看你是成心挑事,借着由头找人吵架,就想耍嘴皮子躲懒!”
“哼!”万氏哼唧一声,悻悻而去。
“这一天天的干活不行,挑事头一名!”打发走万氏,陶老太太转头问向陶湘玉:“湘玉,都快要播种了,你烧这干草做甚?”
陶湘玉跟陶老太太讲述自己肥田的目的,还提出了插秧的建议。
陶老太太听完陶湘玉的言论觉之有理。
她语气很是宽慰,继续道:“湘玉,你在向阳村经历这一遭,没有被打倒,还变的有主意了,为娘这心里踏实多了。”
陶湘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穷则生变,我也要学会自力更生,不能老是指望娘家。”
要是陶老太太知道她是穿越来的,恐怕就不会这般夸奖了。
陶老太太继续鼓舞道:“树挪死,人挪活。你就算返回白云村过日子,也不比任何人差,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此刻,在不远处翻动土壤的万氏,目睹了陶老太太与女儿愉快交谈的一幕。
她手中的劳作虽然未停,但内心的波动却是此起彼伏。
“那个吸血虫下堂妇,怕不是又在打娘家什么鬼主意?”万氏思及此,厉声警告自己的三个孩子:“你们几个,以后不许跟你大姑家的几个穷丫头来往,都听到没有?”
“听到了阿娘!”
陶大海、陶大江、陶桂芬三人,唯恐让母亲失望,纷纷点头。
“吸血虫就该自觉藏起来自生自灭,省的讨人嫌!”万氏故意将嗓门扩的老大,有点生怕大姑姐一家,听不到的意思。
大丫捂了捂耳朵,开始组织家人转移阵地:“妹妹们,我们先去那边地里干活。”
二丫附和道:“这个三舅母,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同在一旁松土的四弟妹田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嘴角一扬,计划筹备一出好戏。
......
用过晚饭后的陶家老宅。
田氏双手环胸,惬意的走向万氏房里。
“三嫂,还在怄气呢?”田氏试图煽风点火的挑拨道:“那个大姑姐,我也看不顺眼很久了!”
万氏对自己这个四妯娌田氏,从来是瞧不上的,冷冷说了句:“你来做什么?”
田氏来陶家多年生下陶大河、陶淑芬两个崽,只有一个儿子。
而自己生了陶大海,陶大江、陶桂芬三个崽,她可是有两个儿子的人。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长子陶大海还是陶家的长孙,会读书又上进。
在功绩上,她自认为是无人能及的大功臣,岂是她田氏能比的?
田氏见万氏没搭理,又补上一句。
“三嫂,你说陶湘玉一个下堂妇,怎么好意思在娘家啃老。那5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