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在干什么?”筱曼柔惊得瞪大双眼,冲上去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扑通。
她也不由自主跪在地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朝着锦儿磕头。
其余的姑娘们,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
偌大的院子里,磕头声此起彼伏。
她们磕得头破血流,身体还是没有停下来。
此情此景,好似中邪一般。
锦儿心中错愕,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为何会变成这样。
初简虽然气她们方才的行为过分,可也没想过用这种方法折磨她们。
此刻她心里也有些害怕,轻扯锦儿衣袖,小声问:“锦儿姐姐,是不是你?”
锦儿摇头,十分肯定地回答:“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开始磕头声沐兮宁流血过头,昏倒在地。
筱曼柔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再也顾不得脸面,拼命求饶:“锦儿妹妹,对不起,方才都是我们不识好歹,不该为了房间就闹成那样。”
“求求你让我停下来吧,再磕头我会死的。”
“哼,这些人里头,就你和沐兮宁两人心眼最坏,刚刚还想搜锦儿姐姐的身,将她赶出城主府。”初简对她没有半分同情,怒气冲冲道:“你们又不是恩公,凭什么决定每个
人的去留。”
“说得很好。”玉瑶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出现在她们面前。
众人见到恩人没有离开,皆是惊讶不已。
玉瑶冷眼扫过还在磕头的那些女子,声色俱厉道:“都想要住最好的院子,那就拿出本事。”
她的目光落在筱曼柔身上,质问:“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奴……奴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筱曼柔曾经也是富家千金,被养在深宅后院的小姐,从小被家中培养。
“你和锦儿各挑一样表演。”玉瑶不会偏袒任何人。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多欺少,自以为是的做派,所以对她们施加惩罚。
筱曼柔立刻答应:“奴要表演琴技。”
这是自己能胜过锦儿的机会,她要牢牢抓住。
锦儿不紧不慢地回答:“奴也弹琴。”
筱曼柔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当初城主都对自己的琴艺赞不绝口,一个商贾家出来的女儿,妄想跟自己比弹琴。
简直不自量力。
她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胜过锦儿。
“锦儿妹妹要不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否则输给我,可是会让恩公失望的。”筱曼柔的嘴角都快压不住,没想到她竟如此愚蠢。
锦儿淡淡一笑,没有与她争辩。
玉瑶让她们去
做准备。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摆好两张琴桌,两人正襟危坐。
筱曼柔自信地抬起手,手指轻轻滑过琴弦。
琴音如泉水叮咚。
又似秋叶纷飞。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讲述一段古老的故事。
他的曲子宛如蜿蜒曲折的小溪,穿越峡谷,最终汇入深邃的海洋。
听得众人忘乎所以,沉浸其中。
锦儿不紧不慢地开始抚琴。
琴音如同瀑布般磅礴,又如山峦般峻拔。
与筱曼柔的琴乐截然不同,充满了力量与激情,像是一头猛虎在山林中咆哮。
汹涌澎湃,直冲云霄。
两人你来我往,琴音交错。
一时间,院中鸟儿被惊飞,池塘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曲毕。
筱曼柔的琴弦崩断,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方才她为了压过锦儿,拼命追赶,却发现仍然被锦儿盖过一头,心中愤怒不甘。
自己也未曾发现,弹出来的琴乐声变得扭曲,就连手指都渗出血。
“这次比试,锦儿更胜一筹。”玉瑶将两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弹琴不仅仅比的是琴技如何。
更重要的是心境。
像筱曼柔这种急功近利的性格,哪怕将琴技练得再娴熟,也始终是俗乐而已。
锦儿心性通达,弹出来的琴声能够
震撼人心,影响到人的心情。
这就是她们两人之间,最大的区别。
“奴可以再试一次,希望恩公能给奴机会!”筱曼柔跪地恳求。
初简皱眉质问:“凭什么锦儿姐姐赢了之后,你就说要再试,要是换成你赢,会愿意给锦儿姐姐机会吗?”
“你不是恩公就别说话。”筱曼柔朝她狠狠瞪去,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嘴。
玉瑶走到她面前,一把拧断她的颈项。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杀鸡儆猴。
否则今后没人会服锦儿,更不会听她的安排做事。
她看重锦儿有能力和头脑,自然要给锦儿在这里最大的权利。
“可有人不服?”玉瑶冷声问道。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吭声,就连头都不敢抬起。
结果显而易见,就算有人心中不服,也已经明白自己给锦儿做主。
接下来三个月内。
只要是住在城主府里,就要听锦儿的话,不得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