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尘心知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并非故弄玄虚,亦是不敢轻敌。
眼下他的秘密快要藏不住,必须先稳住圣女,再考虑下一步。
情势不利,他当机立断,抛出让玉瑶会感兴趣的诱饵。
“圣女暗中偷袭的幕后主使感兴趣,我可以将此人送给圣女。”
“你们蛇鼠一窝,互相勾结,就这么出卖慕少梵,不知他会作何想?”玉瑶冷嘲。
正如魔主所言,医圣心思深沉,不可轻信。
她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的身边有魔主提醒,否则她的确会将医圣的可疑性,排除在外。
“相信慕少梵也不知道,医圣私下里出手救人的事,不知道这件事若传到他耳朵里,事情会变得多有趣。”玉瑶手里有了他的把柄,底气十足。
花飞尘笑道:“区区一个北慕州的皇子而已,他们都对我有所求,就算知道我帮圣女救人,也不敢与我撕破脸。”
他们之间,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只不过花飞尘手里的筹码更重。
所以无论是慕少梵,或是楚安,他们都要看自己的脸色行事。
“圣女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九州天府里,利益才最重要。”花飞尘不再拐弯抹角,言明自己的立场。
玉瑶已经看清楚他的心性
,唯利是图,标准的商人。
这也就代表,只能自己的价值更高,就能和医圣合作。
只不过这样的合作,风险太高,随时都可能会被过河拆桥。
她不喜欢冒险,更不打算做个赌徒。
“告诉我慕少梵暗中刺杀东州圣女,究竟有何目的,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今后就是我和慕少梵之间的私仇,不会算到医圣头上。”
闻言,花飞尘哑然失笑:“圣女这个算盘,打得真好,不吃一点亏。”
“难道有人会喜欢吃亏么?”玉瑶冷笑反问。
花飞尘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欣赏她的智慧和胆量。
两人经过这番心里博弈。
他更觉得东州圣女,破有意思。
看来自己的这盘棋,一时半刻也不可能走完。
“北慕州君上身体抱恙,最多只能支撑两年,皇嗣们为了继承君位,明争暗斗。”
“当初圣女让北慕州损失三皇子慕景皓,触怒君上,对此事耿耿于怀。”
“所以谁能够先杀了东州圣女,就能够离君位更近一步。”
“慕少梵是个急性子,他当然要抢在太子慕泽安之前,先一步动手,至圣女于死地。”
玉瑶听完,倒是觉得合情合理。
自己和北慕州的恩怨,在东州时,就已经结下,心中
也有预感,北慕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唯独她没想到,慕少梵来势汹汹,竟然会做得如此高调。
花飞尘:“圣女聪慧过人,懂得用一场大火将事情闹大,让整个九州天府都陷入恐慌之中,所有长老都对此事格外重视,慕少梵他们自然也不敢在节骨眼上,轻举妄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对玉瑶而言,这里全员恶人。
从长老到学生,每个都心怀鬼胎。
她明白作为东州圣女,想要前行,举步维艰。
数不清有多少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随时都可能会趁机,从背后捅自己两刀。
既然她已经知道,慕少梵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罢休。
自己就要掌握主导权,反将一军,杀慕少梵个措手不及。
以杀止杀,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楚安又是什么来历?”玉瑶继续问。
“他的来历很复杂,此人最好不要动,否则圣女会有更大的麻烦。”花飞尘难得有良心的好意提醒。
玉瑶却觉得他在故弄玄虚。
九州天府里从来都不缺,势力背景强大的学生。
皇亲贵胄,比比皆是。
剩下的就是看个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厉害。
花飞尘不紧不慢道:“我只知道他是从荒神阙来
的人,也私下调查过他,可惜与他相关的信息,被抹得干干净净,一张白纸。”
玉瑶对这个回答,保持怀疑。
她不相信,医圣如此心机深沉的人,会轻易答应跟身份不明的楚安合作。
除非楚安手中,也有医圣什么把柄。
“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若被我发现,医圣继续帮别人对付我,那我必将加倍讨回来。”玉瑶撂下狠话,与魔主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心事重重。
一方面,知羽的病情还未稳定,离开水榭洞天,就等于失去了安全的庇护之所。
她打算把知羽接到甲区,特等学生的住处。
现在至少是安全的,可以静心疗养。
接下来就是自己和慕少梵的仇,如何清算。
—
当天夜里。
玉瑶带着知羽离开了水榭洞天。
她特地让小土和小彩帮自己打掩护,确定不会被人发现,顺利回到自己的住处。
“知羽伤势恢复之前,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玉瑶在屋外叮嘱筠荷,尽量不要出院子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