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懒得再浪费口舌。
她红唇轻启,吐出一字,“滚。”
紧接着孙姑姑身体不受控制,倒地滚出了东苑。
其他丫鬟见到这样诡异的场面,都不敢再出言顶撞,纷纷退下。
梅儿推开卧房的门。
玉瑶跨入屋内,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她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看到赵兰溪睡得正沉。
“夫人,五小姐来看您了。”梅儿唤了几声,躺在榻上的赵兰溪都没有反应。
玉瑶拿起杯盏,往她脸上泼去。
赵兰溪当即睁开双眼,羞愤难当地瞪向眼前之人,“逆女,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娘病重,我特地煮了粥来探望,方才唤了娘好几次,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娘死了呢。”玉瑶给梅儿使了个眼色。
梅儿将粥送到她面前。
赵兰溪看到碗里黑灰似的不明物体,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色,“你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
“这粥没毒。”玉瑶接过碗,亲自喂她。
“不喝,拿走,赶紧滚出去。”赵兰溪气的咳嗽不止,手帕上满是血迹。
玉瑶轻叹了一声,“我可舍不得娘这么快就死,多没意思。”
“你说什么?”赵兰溪心头一震,不敢相信她竟放肆
到这种地步,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娘还盼着玉槿菡那个庶女,能够翻身,嫁一户好人家,所以拿我的婚事,为她铺路。”玉瑶一针见血戳穿她的谋算。
赵兰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是他们唯一能给玉槿菡,争取到的机会,绝对不能被破坏。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抹温柔笑容,语气温柔地商量道,“瑶儿,北慕州实力强大,那些皇子们的画像,爹娘都已经看过,你随便挑哪一位,都很合适。”
“你从小没能在玉府长大,已经是爹娘心中最大的遗憾,更希望你能嫁入皇族,受尽宠爱,被好好疼惜。”
“至于菡儿,她与你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手足,血浓于水。”赵兰溪想打感情牌。
玉瑶把滚烫的粥,往她伸过来的手上倒下去。
“啊!”赵兰溪顿时疼得失声尖叫,惊恐万分,“玉瑶,你疯了吗,我是你的亲娘,你究竟想做什么?”
“好一个血浓于水。”玉瑶冷笑出声。
她扣住赵兰溪的手,按进滚烫的热粥中。
赵兰溪根本挣脱不开,发了疯般不停挣扎,“你这个祸害,根本不是我生的女儿,一定是妖
女夺舍了我的孩子,快滚出去,滚啊!”
玉瑶看着她疯癫的模样,心情愉悦。
自己还未真正开始,就已经把她逼成这幅模样。
“粥都浪费了,真是可惜。”玉瑶嘴里发出轻啧声,把碗中剩下的粥,强行灌入她嘴里。
赵兰溪一口都咽不下去,紧抿着唇,拼命摇头。
糊粥洒落在她脸上,把细皮嫩肉烫出一块块红斑。
“我的脸……”她双手颤抖,拼命去抹脸上的粥。
殊不知这么做,只会加重烫伤的皮肤,让情况变得更加严重。
床榻上更是一塌糊涂。
玉瑶闻到股骚味,垂眸看去,才发现原来是赵兰溪方才被吓得失禁。
“你这个妖女是来祸害玉家的!”赵兰溪双眼通红,死死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撕了。
“真正祸害玉家的人,难道不是娘么?”玉瑶冷嘲,“若非你是圣女的生母,帝君又怎会允准,让宫中的大医师来府上看病。”
“你冒着欺君之罪,也要治好玉槿菡。”
“这份母女情,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玉瑶捏住她那张丑陋的脸,加重手指的力道。
“如若你敢去帝君面前告发,整个玉氏一族都要受牵连,你也不例外!”赵兰溪咬
牙切齿,眼中充斥着对她的厌恶。
“玉氏一族覆灭,我也是东州唯一的圣女。”玉瑶捏断她的脸颊骨。
“啊!”赵兰溪再次失声惨叫,口吐鲜血。
玉瑶用帕子,把手指擦干净,扔到地上,神色漠然地往外走去。
她刚走出东苑,碰上了急匆匆赶回来的玉峰。
“你娘身体不适,为何你还要去气她,是想要搞得家破人亡么?”玉峰刚刚听到了惨叫声,暗道自己还是来迟一步。
玉瑶眉梢轻挑,冷嘲,“若非我回到玉府,通过天池考验,成为圣女。”
“你觉得玉槿菡那个冒牌货,能帮玉氏一族躲过灭顶之灾?”
此言一出。
玉峰脸色阴沉,无法反驳,攥紧拳头。
“从我出生开始,就被你的爱妾调包,毁掉灵脉和容貌,沦为废物,被逐出玉府,被人贩子利用,沿街乞讨为生。”从小到大,玉瑶所受屈辱,又何止是只字片语,足以形容。
她渴望亲情的心,已经在上一世,被彻底粉碎。
如今,自己在看眼前至亲之人,只觉得讽刺,恶心。
浓烈的恨意在她心中翻涌。
直接让玉峰和赵兰溪去死,实在是便宜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