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站起来的是管理客栈的王掌柜,抹去一头的汗水,将厚厚一落账册和一打银票一齐放在了苏梨初面前的桌上,他告诉苏梨初,这是他接手后这十年的账,之后才又坐了回去。
苏梨初打开账册,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后拿笔记了记,对彩菊使了眼色,彩菊将银票数了出来。
一共是八百两的银票,而账册上,苏梨初却拢出了一万多两。去掉他之前报上来的银子数,两千三百两再加上这现有的八百两的银票,苏梨初心里那叫一个痛啊,七千两银子,他用十年花没了!他是怎么花的啊?嚼吧嚼吧吃了不成?
王掌柜看到苏梨初抬了头,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开口说道,“侯爷,小的,小的补不齐了,小的花的太多了……”
看着他那模样,苏梨初都不明白,这种胆量的人,竟然都敢瞒报苏秀廉,苏秀廉啊苏秀廉,真难为你这十年来,这日子怎么过的了!
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这些掌柜们,背后一定都在骂他,不骂别的,就骂他是个蠢蛋!
苏梨初看了看他,换是要换的却不是眼下,现在要做的是安抚住他们,说,“王掌柜见于你还算识相,我
对以往不予追究,你先坐下吧。”
王掌柜一听,心一下子落了地了,点头哈腰坐了下去,“是是是,侯爷请放心,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会好好经营咱的客栈,保证再不贪墨一文钱!”
“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苏梨初点头,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至少现在苏梨初听着还算舒心!
转过了头,看着绸段庄子的崔掌柜,“崔掌柜,你的账册呢?”
崔掌柜站了起来,与前一天被达塔点出了名头有些不一样,那天,他还有些紧张,而现在他已坦然处之,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大小姐,账册我月月都有交上来,所以没有你说的真账假账。”
苏梨初听过后笑了,扬了扬手里的账,“崔掌柜,你说的是这些,略微懂一点账就能看明白的假账吗?你不说也行,我只是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听说,你后面的三房小妾都是你花重金从清楼里赎回来的花魁啊……有这事吗?”
崔掌柜面色不变,心里不屑,这事就算大家都知道又如何,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何证据?
“她们三人确实是花魁,不过却不是在下买回来的,而是她们自己赎了自己自愿
跟随在下的。”崔掌柜大言不惭地说道。
“噗……”
小月一时没忍住笑了。
来啊,在座的人听到崔掌柜那不要脸的言词,都在心里不屑着,只不过,在坐的掌柜们都是一条绳上的,所以啊,大家也就心里不屑而已。
可听到那毫不客气的笑声,所有的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小月看到大家看过来的目光,脸红红地道,“对不起啊,我以为刚刚说话的是传说中的大禹第一美男梁王世子呢,结果这么这看才知道,此人不知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一只自羽貌若潘安的臭虫!”
“你个践人……”崔掌柜怎么能受了小月的骂张嘴就回骂了一句。
“践人骂谁?”小月脸色淡淡的截了他的话。
“践人骂你……”崔掌柜是想也没想的接了小月的问,回道。
“噗……哈哈……知道自己是践人就好,何必还要讲出来呢?”小月大笑。
而这时在坐的人也都憋了一脸的通红。
崔掌柜何时受过这般的侮辱,转过了头双目狠狠的盯着苏梨初,那模样似乎想将苏梨初这个十五岁的丫头拆了入腹一般。
“苏梨初,你这个毛没长齐的丫头,你竟然敢怀疑我,我在侯府干
了八年,经营着你们府里这半死不活的绸段庄子,没有苦劳也有功劳,你想换下老子直说就好,何必在这里说我做假账,这传出去,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崔掌柜若真如你说的这般,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那三进三出的院子,成群的丫头婆子是你拿什么养的?”苏梨初冷冷的看着他。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当她苏梨初是个软柿子呢!
“自然是我的赚的钱!”
“你拿什么赚的钱?工钱吗,以你一个月五两银子的工钱,买妻买妾买奴买仆,还是你将那绸段庄当成了你自己的,所以不但一文钱不上交,还要月月报亏!”
“我没有!”崔掌柜是死活不承认!
“没有,那好,我现在就因为你经营不善要撤了你掌柜的职,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敢撤我的职,你凭什么撤我的职,我没个功劳我还有苦劳……”
这话,崔掌柜又说了一遍!
“错,你的功劳大大的!就因为有你的功劳在,所以这侯府下的产业,个个亏损的不成样子,看着要死不活的,可是,那钱却都揣进了你们的腰包!苏才,叫人去绸段庄,把门给我封了,待我安排好一
切,重新开业!”苏梨初大刀阔爷,直接将崔掌柜给炒了!
“你这个蠢笨如猪的骚蹄子……哇呜……”
崔掌柜听到苏梨初的话,心疼死了,那绸段庄每个月有几千两的利润,他怎么能舍得还回去,而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