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破了个大洞的低矮土房子,门板很大,大到这破房子一扇门就把一间房的正面给占据了大半。之所以能看到屋顶破了大洞,完全是因为房子太矮了,站的稍微远一点儿就能看到房顶。
“柳指导员,你这是和我开玩笑呢吧!这也叫仓库?这是以前大户人家锁犯事儿的下人的地方吧!”
“对,这里充满了奴役贫苦劳动人民的罪证,不过人家之前是柴房来的。后来因为太小了没太好的用处,而且房顶还塌了点儿,又没有修缮的价值,那就更不需要修理了。”
“所以这里头放的肯定是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吧!”
“说啥呢!没有价值的那叫垃圾,垃圾早丢了,还在这里存着?”
“不对,你应该说垃圾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才对,这样才能显得里头的东西更加值钱。”
“哎呀呀!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啊!这话说的就是有道理。既然你这么看重里头的东西,那就进去随意挑选吧!只要是这辆自行车能带走的,你都把它们打包带走好了。”
“你这哪里是送我东西呢!你这明明是喊我来帮你们收垃圾的。你还不如叫收购站的人过来呢!”
“唉!叫过了,人家没要。”
“切!破烂儿也得分好破烂儿和坏破烂儿啊!”
“是啊!所以我们白给人家都不要,反过来问我们要钱,叫什么清理费用。你说说,现在的人啊!真是把钱看的太重了。”
“什么?给人家钱都不收?”
“嗯!你说说,怎么会有这种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垃圾是放错地方的资源。我一想起你来,就知道你的眼光有独到之处,否则我也不会叫你过来看了。”
林里看着小公安捅了半天锁子眼儿没效果,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就知道这门估计锁起来就没有打开过。
“要不还是算了吧!这门都打不开了。”
“没事的,他马上就回来了,办公室离这里近着呢!”
果然,话音刚落,小公安就拿着铅笔和小刀回来了。
把锁头倒立起来,铅笔芯儿放在锁芯儿外头顶着,用小刀刷刷刷就把刮下来的铅笔芯儿掉进了锁眼儿,一点儿都不带浪费的。
“啧啧,你们这里有聪明人啊!要是我,肯定先刮到纸上,然后再倒进去用。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啊!”
“唉!你是没吃过苦啊!用你那个办法,不光浪费纸张,还浪费铅笔呢!这就是苦日子过多了的好处啊!开源节流,开源难,但是节流很容易啊!要不然何苦把带着魂环儿的自行车也推出来卖呢!经费不够啊!”
“行了,你可别和我哭穷了。要是还在公社,你这么说我信。你这都到市里头的单位了,还这么哭穷可不那么讲究了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又不会拉着让你请我吃饭。”
“你只看到了市里头的繁华,哪里知道长安居不易的苦楚啊!”
两人间掰扯着呢!小公安三下五除二就把润滑过的锁给打开了。
房门吱呀吱呀打到一半儿就被里面的东西顶住了,东西塞的满不说,还有砸下来的屋顶。霉味儿不大,毕竟开天窗了呢!就是积土有点儿厚,下雨后一泡,干了之后就是泥了。
林里估计,最起码也有个一两厘米的。想到那种细微的尘土积累起来的灰,身上没来由的一阵痒痒。那玩意儿太细微了,防不胜防,弄完了之后洗手都洗不干净,还是干巴巴的,特别难受。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还得回去集合呢!这都要超时了。”
“没事,刚才我在办公室的时候就给你们领队所在的肥皂厂打过电话了,下午的时间都是你的。不和他们一起走了。”
“啥?你还认识他们?”
“当然了,打过交道嘛!虽然不在一个系统里头,可我也去那里培训过,有点儿交情嘛!他们的流程我熟悉着呢!”
“哎!等等,人家不会参观完毕后不等我们就走吧!那边儿没通公交车啊!那我们怎么回去。”
“简单,都有自行车了,哪里还能走路回去啊!”
“不是,我们六个人呢!”
“这自行车,结实着呢!驮个五百斤都是小意思。六个人怎么了?一辆自行车前杠坐一个,后座坐一个,两辆自行车不就带走了吗?”
“那是人家一家三口,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算怎么回事儿啊!”
“哼哼!那是你见识少,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特务啊!逃跑的时候就是三个人一辆自行车一起跑的,要不是速度太慢,我们也抓不到人家。”
“哈?什么?你的意思是这辆自行车不光是有魂环儿,还是三个?”
“嗯!三个一个的有啥区别啊!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的枪打的有多准,全都打在人身上了,自行车要不是后来摔倒了碰了一下,肯定是完好无损,六折?不说这里头的事儿,八折都卖的出去。”
林里扭头看着无耻的柳指导员,皮厚心黑的典型代表,这种带三个魂环儿,还是横死的车,怪不得丢在库房里头落灰卖不出去呢!人情社会里头,谁还没有个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七大姑八大姨啊!卖出去都有鬼了。
“不行不行,这车我不买了。这哪里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