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午后,人家要去野外抓蚂蚱回来喂鸡,看见林里在门外一个人玩耍,就客气的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去。奶奶见状说,你要是想去就一起去吧!抓了蚂蚱回来喂鸡,下了鸡蛋给你吃。
林里一听那个乐呵。虽然鸡蛋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可喂鸡这事儿他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林里就带着奶奶给找出来的一个罐头瓶,和邻居大哥哥一起趟过一条小河,去了房子正对面的一道梯田上。
梯田上面有着一片荒地,里面是村里一个姓氏的祖坟福地。
那时候村里人还比较穷,立不起石碑。野地里只有一座座长满了野草的坟包儿。
林里那时候也不怎么懂事儿,一点儿害怕的内心活动都没有。听着周围昆虫的鸣叫声,爬上跑下,格外的乐呵。但收获,那是一只都没有。
林里看着人家一只一只的逮着蚂蚱,很快就放了半罐头瓶。
见人家只顾着自己个儿,不过来帮忙,一着急就哭了。
俗话说“媳妇儿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两旁外人哪里管你这个,只是冷冷的撇了林里一眼,就继续逮蚂蚱去了。
林里哭了一会儿,见对方不管自己。失去了依靠,也就没有了哭闹的心思,干脆心一横,就自己在那坟包附近逮起了蚂蚱。
初时自然没有收获。但失败了几次之后,虽然会飞的蚂蚱逮不到,可那种草绿色的蹦跶不远,一抓一个准儿。搞不好还有机会遇到那种肥嘟嘟的蚂蚱。不过这种的不敢用手抓。而是用罐头瓶和盖子瞅准机会往里面收,有点儿像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的那个葫芦。
等回家的时候虽然没有对方两罐头瓶那么多的收获,可好歹也带了半罐头瓶回去。
把收获交给奶奶,隔着向日葵杆子做的鸡栅栏,看着一个个的蚂蚱被倒进去,里面的鸡都咯咯叫着抢食,林里第一次有了收获的美好体验。
第二天的鸡蛋自然也归了林里。虽然只是白水煮鸡蛋,但也美美的吃了一顿。
想起曾经的经历,林里倍感欣慰。
学着他们的样子,隔一会儿换一条腿承重。果然好受了很多。
等黄昏来临的时候,已经捡了小半包。掂量了一下,怎么也得有个一斤多啊!要是泡发了,那不得吃上好几顿?
“看看,怎么样?发的大不大?”
刚一忙完,大口袋就跑过来把嘴里的泡了一个下午的那粒地皮菜从舌头底下给舔了出来,放在干巴巴的嘴唇上,那水淋淋,嫩到发颤的地皮菜果然泡大了好几倍。
就是样式看着有点儿尴尬,和黑木耳似的。也不知道味道一样不一样。
“咳咳~~大口袋啊!啥味儿,说说呗!”
“啥味儿?不知道,一下午一口水都没喝,渴死我了。”
见大家都看到了自己一下午用口水泡出来的成果,大口袋直接又把地皮菜给舔了回去,嘎吱嘎吱的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不错不错,蛮爽口的。咱们明天接着来啊!”
“好啊!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干。多弄点儿回去不光有的吃,拿来送人和送去供销社卖了也不错啊!”
“别废话了,还是赶紧走吧!”
背对黄昏的太阳,操劳了一下午的几人也没有多少疲态。
别看这会儿的物质生活拉胯,可人们的体力那真不是盖的。都是干活儿干出来的。爬个六楼那真的是简简单单。
林里回家后把口袋打开,献宝似的交给了丈母娘。
丈母娘见有不少收获,自然也很开心。
忙完这些,林里就去打量起了灶火仡佬里的那个小板凳。
拿出来在腿上比划了比划,感觉凳子腿有点儿短,怕自己的体重坐上去压进土里面。不过想到现在的地面冻的邦邦硬,那就明天带着试试呗!
“你在这儿比划啥呢?”
“妈,今天去捡地皮菜的时候,老是蹲着,没一会儿就腿麻了。就想着弄个坐的东西带上。感觉这个凳子挺合适的。”
丈母娘对林里的这个想法显然有些搞不懂。
干农活儿的时候蹲着的场景不少,其中以锄禾最多。
这会儿的锄头一般分两种。短柄的,长短和做饭用的铲子、勺子差不多,用的时候得蹲着。好处是人距离禾苗距离近,看的清楚,杂草锄的干净,庄稼误伤的可能性小。
另一种是长柄的,长短和铁锹有的一拼。用的一般是男人。坏处是锄草的时候可能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还容易误伤庄稼。好处嘛!好像没啥好处,干农活儿还有轻松的不成?
林里也没有废话,把凳子穿过小腿放到地上就坐了上去,还做了几个干活儿时候的动作演示了一番。万幸小凳子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连接结构,要不然小腿可没地方放。
“哎哟。你这偷懒儿偷的这么有脑子啊!这样真的不累?”
丈母娘把凳子抽出来,自己也坐着试了试,最起码压腿的感觉几乎没有了。
虽然没有直接坐上去舒服,可这么用的时候又把小板凳扩展了不少的应用场景,不再局限于洗衣服和灶台前烧火,不错不错。
“干活儿哪有不累的啊!不过你这么一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