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在咱们去静临村的路上呢!等到了地方喊他一声就是了。”
“成嘞!大爷、大婶儿、大哥、大嫂,坐稳了啊!咱们这就出发了。”
成虎和林里坐在前头,一声吆喝之后,就开着拖拉机腾腾腾的冲进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等太阳刚刚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林里侧脸的时候,他们早已走出了十多里的路程。刚开始的时候路还不错,最起码有一条驴车压出来的小道。
可越是往北走,路况就越来越差。从冻的硬邦邦的黄土路,变成了路面上掺着石头凸起的半成品的砂石路。因为拖拉机轮胎打气特别足,且载重一般。所以在这种路上走的时候,每次轮子一碾在凸起的石头上,前面的车头总是变的有些难以控制。而后面的车斗就更别说了,直接弹跳起来把上面坐的人都能给弄的弹起来。也就是提前在车斗里面铺了秸秆儿,要不然等到了地方的时候,一个个的能把屁股给颠烂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会儿农村的道路都是由三条“小路”组成的,中间的那条路要比两侧的明显低矮一些。而在三条“小路”的中间,又分别夹着两条窄窄的长着草的凸起。刚开始见到的时候,林里也不懂这种路是怎么形成的,但是当他参与了秋收之后,才明白了过来。两侧的小路是驴车轮子碾压出来的,而中间那条,则是驴踩出来的。老话说的好,老马识途。也不知道所谓的识途,是不是就是根据这些它们亲自踩出来的路来导航的。
等拐过了前面的一个弯儿,正好在路旁有一条小小的山谷,一行人在寒冷的早晨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出门的时候又吃了早饭。被冷风一吹,身体丢失的能量不少,这会儿身上已经有些僵了。再加上能量散逸的快,食物消化产出的水分估计也到了释放的临界点了。所以林里将车头一拐,停在了路边儿。
“走了一路了,咱们下来活动活动,顺便儿上个厕所休息一下吧!”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一家子在车斗上还好,有柴禾捂着,也不算冷。你俩在前面顶着可是遭罪了。”
“嘿嘿,没啥。开车嘛!都是这样的。”
林里将车熄火儿,下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将手套摘下来放到水箱上面烤着,自己在旁边热手。从水箱口儿冒出来的热气往冻的冰凉的脸上一腾,瞬间就湿哒哒的,就连眼睛表面都糊上了一层水蒸气。
“啊~~以前走路上坡还不觉得,这开着拖拉机一出门儿,冷的厉害。”
“唉!上坡的时候咱是走着的啊!越运动越暖和。可现在却是坐等着挨冻,能一样嘛!啧啧啧,你看看这水箱,热气腾腾的,比我家里大锅烧水的时候气都冒的多。要是知道水滚的这么快,早知道就带个杯子出来了。最起码还能喝口热乎的暖暖身子。”
林里白了一眼在自己对面站着冻成了三孙子的成虎。
“这水箱里面的水能喝?”
“那有啥不能的啊!上次咱们从乡里回来之后,我放水的时候就想到这茬儿了,特意把里面细细的洗过了。还别说,里面除了一些尘土,没有啥脏东西。再加上里面都是铁的,刷洗过后干净着呢!”
林里看着水箱上面那块儿类似“炉齿”有一个浮漂的盖子,陷入了沉思。这家伙不会是把原装的口子给拆了吧!也真是够能折腾的。还好这会儿没有4儿子店,要不然三包服务算是终结了。
见两个女人已经从山谷里走了出来,林里搓了搓已经暖和了一些的手,叫了成虎一声,也往山谷里走去。虽然是在野外,可男女大防还是要遵守的。要真的没皮没脸的往里面冲,那就真的丢人了。
“哎呀!林里哥,这山谷里面碎片儿石头不少啊!咱们回家的时候路过这里正好捡一些带回去,等揭炕的时候正好用。”
“呵呵,这里的石头就那样儿吧!块儿头还是小了些,填缝儿还凑合,做炕板主体差了些。我前几年的时候去过静临村一趟,那地方四面环山,几乎没有啥黄土,一个村估计也就百八十亩地,种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不过人家那里石头多,要是需要做炕板的材料,到山上转悠一圈儿差不多就能找够了。”
“啊?大爷,他们种的粮食不够吃,那咋过日子啊?总不能饿肚子吧!”
女人们上完了厕所,轮到了男人们。而且大家很有默契的只是在山谷口儿这里解决生理问题,免得看到了“遗迹”。而女人们则是上车背对着大家。也算是约定俗成的另一种避嫌。
“嘿嘿,人家那里山多,上面都是林子。粮食不够吃,那就等季节到了上山采集蘑菇、榛子什么的干货,还有就是秋冬的时候进山打猎。再加上每年还要伐木往外卖,日子过的也不错。我前几年去那里,就是买人家的木材给二蛋那房子做门窗来着。”
“哦!这么一说的话,人家的日子过的也不错啊!”
“唉!一般吧!这年头儿,也没有几个富庶的乡村,大家也都是勉强解决个温饱吧!”
随着大家提裤子的声音响起,林里才算放空了思想。随着最后一滴排出,情不自禁的打了哥寒颤。别说,真的很爽。而林里之所以落后大家一步,不是有什么尿等待、尿不尽、尿痛之类的毛病,而是一种精神上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