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里下巴上的触感又回来了。夹着下巴往远处跑了几步,跪爬在地上,扒拉起积雪,清理起了下巴和衣领上的污渍。
“呕~”
虽然气温比较低,味道传播的不算快。但下巴和鼻子就隔着个嘴,而且还是在上面,又怎么能混的过去。
“行啦行啦!快点儿过来捡野鸡啦!天儿也不早了。今天咱们也走的够远了。看看时间,差不多到回家的时候了。要不然回去都天黑了。”
林里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用从积雪下刨出来的新雪擦拭着下巴。揪开衣领看了看,上面虽然擦干净了,但也留下了一滩水渍。顶在脖子上凉飕飕的,有些难受。
“哦。马上。”
等过去帮忙的时候。堂大舅哥已经将收获归到了一起,垒起了一个小肉堆。
“今天的收成不错,一共七只。”
“大哥家里还有嫂子等着补充营养呢!而且孩子又多,此次出力又大。我三,大哥四。”
“别。你四我三好了。我今天还布设了不少套子,下次来的时候估计还能有点儿收获。那个收获应该算到今天头上。”
“别呀!你出力多。而且套子都是你自己的材料,自己的技术,我不能分。”
唉!都走到这一步了,林里才想起来没有提前约定收获分配,这事儿闹的,别推来推去的打起来了。
“啧!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一个大男人,娘们儿叽叽的。你看清楚了再说话。”
林里低头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堂大舅哥已经在说话的当口,把收获分成了两堆。一堆三只,一堆四只。但明显个头不一样。其中最初打下来的两只肥野鸡就在三只那一堆里面。
这两堆野鸡数量差一只,重量可能也差点儿,但肯定不多。而且四只那堆处理起来明显要麻烦一些,所以两份儿分配的还挺公道。
“哦。大哥,你早说啊!我还以为只是说数字呢!那要是那样的话,我还是要3只那份儿好了。”
“好个屁!你就拿四只那个。”
“不是,凭什么呀!”
“凭什么?凭你小子那天洗剥了二十多只麻雀。所以处理起这种小东西在行,不犯怵。”
哎呀我去。难道是堂大舅哥埋怨自己没有给他送麻雀过去?可大嫂都已经怀孕了,还吃那个干嘛啊!补起来不是干上火吗?至于两者的先后问题就不谈了,说那么细致干嘛!
“不是,大哥,我那天~~”
“停停停!我还差你那一两只麻雀吃啊!我就是觉得你能处理好这些小的。行了,就这么着吧!带上东西赶紧走,咱们得回去了。冬天日头短,天黑的早,别天黑前赶不回去了。”
堂大舅哥说罢,就赶紧把三只大的野鸡丢到了背篓里。事已至此,林里无奈,也提溜着野鸡脚丢到了箩筐里面。
看了看已经过午的日头,林里还真有点儿饿了。虽然带了点儿干粮出来,但冷哇哇的也没有个胃口。
“哎?大哥,咱们去那天去的那片沙棘树林里砍点儿沙棘回去吧!”
“哦?又要做沙棘罐头?”
见堂大舅哥面带促狭,林里不好意思的说道。
“嗨!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嘛啊!这不是都落雪了嘛!天气又这么寒冷,滋味肯定好了不少。要是去的晚了,就怕冻的干巴了,那都浪费了,多可惜啊!”
“行吧!反正今天也到这儿了,也在咱们回去的路上,就和你再走一遭好了。家里几个小子也没个零嘴儿,总是闹着要买糖。而且你嫂子好像最近喜欢吃酸的。家里的醋瓶子都被她给喝干了。”
“哦?酸儿辣女,吃酸那大概率就是小子了。恭喜大哥喜得贵子。”
“好啥呀好。你是年纪还小,而且家里缺男孩儿。不知道养小子有多累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这,我家里都四个了,起了兴致,能把窑洞给你弄塌了不可。唉!现在的我就想要一个闺女,一个听话、温柔、贴心的闺女。”
“也对,你家里都那么多儿子了。要个小棉袄也好。省的一群小子在你面前调皮。”
“哈哈哈,就是就是。小棉袄好啊!出嫁前还能和孩子他娘做个伴儿。家里一群带把儿的,孩儿他娘一个女人挺孤单的,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两人聊着家常,一边儿也在朝两边张望着,毕竟来一趟,虽然要回去了,但是能增加点儿收获也是好的。
但是两人的好运气似乎在收获了那七只野鸡后就用完了,一直走到那处沙棘林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能捡漏的野味儿。甚至连冬日里最常见的野兔就见到一只,也不知道是不是猫冬去了。
几个月没来的沙棘林不复往日的郁郁葱葱,反而有些破败。
其中不少沙棘树都被砍出了白色的树芯儿,远远的能看到一片片白色痕迹。垂头丧气的样子配合着肃杀的冬日,看起来就让人心情不美好。
不过挂着雪花的树枝上,若隐若现的有红的、黄的沙棘果出现,让人一看到就流了一嘴口水。
林里咽了口唾沫,挑了一棵沙棘果饱满、稠密,让人一看就垂涎欲滴的沙棘树前停了下来。
本想学上次那样,先砍下树杈来再撕小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