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胡乱用大碗装了满满一碗就往隔壁走。丈母娘则是用笤帚将大锅里的瓜子扫到灶台上平摊开来进行降温晾凉。
等进门口才发现淑芬正靠在被子上喂着孩子,小鸡啄米一般的在打着瞌睡。
想起新闻上看过的喂奶时因为打瞌睡把孩子捂死的惨剧,林里赶紧过去往开扒拉了扒拉。
睁开眼睛的淑芬看到毛手毛脚的林里,咬着嘴唇也扒拉了他几下。弄的衣服有点儿乱。
“流氓,看见了就馋怎么的?”
“什么呀!我这不是怕把孩子给捂着了嘛!”
“切!我都喂了多长时间了,还能犯那种低级错误?”
林里看着孩子鼻息间那逼仄的呼吸间隙,竟然感觉大了反而不利于孩子健康成长的想法。
“看什么看,把瓜子儿给我拿过来。”
“你先等等,你看你看。”
淑芬无奈的低头看了看间隙,赶紧坐直了身体,才白了一眼林里说道。
“知道了。我小心点儿还不成嘛!快点儿的,把瓜子儿给我拿过来,好久没有吃了。”
“算了吧!还是我给你剥吧!你坐在那里吃,嘎巴嘎巴的,别把孩子给惊醒了。”
林里脱鞋趴在了炕上,拉过一个枕头垫在胸口,迟疑了一下后,撩开枕巾看了看,见没有臭袜子,才松了口气爬了上去。
“看什么看?我还能给你塞臭袜子怎么的?再说了,那是我的枕头好不好!”
林里从小不喜欢枕高枕头睡觉,总觉得脖颈难受。所以他来了之后,高枕头只在翻身侧睡的时候才用,仰躺的时候都是直接枕着褥子。淑芬发现之后专门拆开枕头往外掏了不少荞麦皮,给林里做了个专属枕头用。不过枕头本来就大,掏了荞麦皮后整个都松松垮垮的,枕起来就像掉到了碎布堆里面去了,有时候一翻身还能把枕巾塞到嘴里去。
现在林里胸口垫着的枕头明显很高,不是林里专用的那一款,那肯定就是同房淑芬的了。
“知道知道,但是我不信你给爸枕头里塞臭袜子的时候没有自己试验过。万一不小心养成了不吸臭袜子睡不着觉的坏习惯可怎么办?我这不是帮你把把关嘛!”
后世还有吸胶水、吸航空煤油、嚼草的奇葩国家呢!吸个臭袜子不过分吧!毕竟有些人就喜欢那些奇葩的东西,抠完脚还要吸一吸呢!不吸不舒服。
啪~一块儿尿湿了的尿布在空中划过一条短小的弧线,张牙舞爪的朝林里飞了过来。中间那一片阴湿乐的痕迹尤为显眼。眼看就要朝林里脸上捂上来,急忙伸手抓了过去,还好被林里伸手挡住了。不过手掌正好抓到了那一片阴湿的痕迹上,还是打算给淑芬剥瓜子的手。。
“你吸尿布吧!”
“哎呀!明明是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生气了呢!你看我手上都沾尿了。一会儿给你剥出来的瓜子儿不光有淡淡的咸味儿,还有淡淡的尿骚味儿。我看你怎么吃。”
“你敢!快点儿下地洗手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都趴好了,不想起来了。”
林里湿漉漉的左手正缓缓向大碗靠近,一边扭头朝淑芬做鬼脸。不过看到淑芬又淡定的摸起来一个明显紧紧包着的尿布后,左手有些颤抖的返了回来。
“淑芬,别这样,我就是和你开玩笑呢!”
“嘿嘿~没关系,你接着开玩笑吧!我这人没心没肺的不容易恼怒,干出什么事儿来,那肯定也是和你开玩笑呢!我一个二皮脸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别别别,淑芬你别这么说。你怎么能是没心没肺的二皮脸呢!你是我最爱的可爱小媳妇儿啊!是狗蛋儿狗剩的好妈妈呀!”
“是吗?可是你都没有给我买过万紫千红啊!”
“啊?这怎么又扯到万紫千红上了?”
“废话,大哥当了电工之后,就变着法子的给家里买东西。大嫂每次来家里身上都是香的,脸上都闪的发光。”
“嗨!那是大嫂专门儿上门炫耀来了。就她那个黑脸,擦多少万紫千红也白不了,充其量就是白里透黑,哪里好看了?”
“噗呲~”
淑芬回想了一下大嫂的脸面,可不就是林里说的那种情况嘛!
“唉!你们女的就一味的追求脸皮白,撒一堆东西上去。但是皮肤是一个整体,脸是白了,可脖子还是黑的。到那时候顶着个白脸皮黑脖子,怎么看怎么难受。还不如黑脸黑脖子呢!”
“唔?你看过多少女人的脖子啊?”
淑芬这脑回路,一下子把林里顶的哑口无言。这不都是后世的经验之谈嘛!
“咳咳~我以前在城里的时候,那些女的就是那样儿的,我都不惜的看。行了行了,我去洗洗手去,你也把手里的神通收了吧!别一会儿角度不对给漏了。”
林里跳下地,伸手进脸盆里搓了搓。又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把尿稀释之后又涂满了两只手嘛!还顺便把毛巾给污染了。
额~不能想的这么细,要不然这个世界没法待了。毕竟厕所又不是密封的,吃饭的时候岂不是还闻着厕所的味儿?还有门外的堆肥,猪圈驴圈,咦!不敢想了。
洗干净了双手。林里用力甩了甩手。才用毛巾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