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林里咬着牙狠狠吸了口凉气。双眼看着蓝色的天空毫无焦距。
经过一番不要命的骑行,此刻的林里已经脱离了两个巡逻人员的“追捕”。
见甩掉了想抓他短处的人,心情前所未有的豁达。
林里吹着有些寒意的西北风,哼着小曲儿,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怎么过。却忘记将车速降下来了。
收秋时候路面不怎么好,村民用车拉了些河畔的砂石垫路。
林里走过一段用沙子铺过的路面时,一个不注意,车子就以极快的速度往侧面的田垄上倒去。
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的林里条件反射,手忙脚乱之下以脚踩地。本打算控制局势,谁知道沙子里面竟然还掺杂着石头。
就这样,林里脚下一滑,左脚在砂石上拉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两腿迅速拉开,要不是自己夹的紧,差点儿摆出了横着的一字马。
冷汗自额头流过,在睫毛上形成了一滴大大的浑浊的汗珠,林里顾不上擦拭。
低头看到距离车座仅几个毫米的裆部,大喘气后,睫毛上那滴浑浊的冷汗吧嗒一下掉了上去,将林里吓的一个哆嗦。
惊魂未定之下,摸了摸裤裆,没出血。也没有尿裤子。
不等林里长出一口气,就觉得落地的左脚麻木之后,一阵刺骨的疼痛顺着神经传来。
强打精神往后蹭蹭屁股,缓缓将未成形的一字马挣扎收了回去。
坐到田垄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把受伤的左腿放到右腿上。
缓缓拉开裤腿,忍着疼痛将秋裤从袜子里面拽出来。就看到平时纤细到能看到踝骨的脚腕正在极速鼓胀起来,在林里的注视下肿成了一个大白馒头。比起齐站长输液穿针的手背都要白。
咬着牙活动了一下脚腕,一阵钻心的疼痛扑面而来。
林里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骨折,看了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道路,等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过来。
还好这里已经距离林家庄很近。
看着还在变肿的脚腕,林里不敢再拖。
将自行车拽过来,扶起来之后又朝左边放倒。
林里也不顾姿势别扭,爬到自行车右边后将车扶起来。
看着被撞的已经歪了的车把,林里有心夹住前轮调整一下。可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做不到。试了试不影响他一条腿骑行,也就放弃了维修。
左腿迈过去,以一种不舒服的姿势坐上了自行车。前后调整了下位置,总算卡的不怎么难受了。
这才用右脚在地面上轻轻的蹭着。尝试着给自行车加速,等感觉车速差不多之后,林里翘着左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用右脚半圈半圈的蹬着脚蹬子。
自行车虽然在土路上了晃晃悠悠的,但林里的技术不错,车速保持的也不错。
寒风吹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林里的神志越发清醒。
眼看林家庄近在咫尺,但一个不大的土坡拦住了去路。
林里又加快频率用力蹬了几下,但感觉车速不够,冲不过土坡,而且他承受不起车辆后溜的后果,只能轻轻捏闸,控制着自行车缓缓靠边,在一处方便他踩地的地方停住。
咬了咬牙,又擦了擦冷汗。
正没有办法的时候,碰到了出外寻摸烧柴的村民。
那村民背着一大捆足以把人淹没的柴禾,刚刚从田垄里翻了出来。乍一见停在路边的林里。那村民还以为力气使的太多,眼花看错了。
毕竟现在的林里满身灰尘,衣服还有这几个破洞。胯下的自行车也狼狈不堪。
而且林里的姿势怪异,像是一条离家出走,但又想家,所以一路留下味道的公狗。
与平时那位衣着整洁,成天不是骑自行车就是开拖拉机,要么就是用电推子的推头支书女婿完全不同。
“哎?林里!你这是怎么的了?”
“大爷,我刚刚摔了一跤,左腿伤着了。”
那大爷见状,看了看背上的柴禾和林里的自行车说道。
“我先把你放下来,你在这儿坐着,顺便帮我看着柴禾。我回村里叫人去。”
林里也知道自行车放在这里不安全,忙不迭的让大爷帮着扶到了一块儿被太阳晒的不怎么凉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林里,不是大爷不让你坐柴禾捆。是你现在脚腕肿了,脚要放高了才行,要不然肿的更厉害。”
“谢谢大爷,我晓得的。”
那大爷怕林里年纪小,没经历过什么事儿,误会了自己的做法。多解释了两句。
林里没让大爷给自己搬腿,就将伤腿缓缓放到了柴禾堆上。
一来自己不需要。二来大爷也忙着给他调节柴禾捆的位置。
位置调好后,林里感觉脚部那种肿胀的感觉减轻了许多,舒服的直哼哼。
“大爷,我没什么事儿了。还得麻烦您帮着回村叫人过来。最好是叫张成虎开拖拉机过来,您这柴禾捆可不轻啊!”
“哈哈,不用不用。我背的动。”
兴许是林里现在为村里奉献的不少。无论是洪水过后菜地补种使用的化肥,还是一个收秋时节天天能听到动静,且帮了大忙出了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