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一路小心翼翼的骑着自行车回到林家庄,时间还不到中午。这还是怕奶羊被颠坏了骑的慢的缘故。
刚进院门,就见林支书正端着个脸盆往铁丝上晾尿布,花花绿绿的一溜儿全是,随着微风吹过,院子里充斥着奶娃娃的尿骚味。不过林支书闻着却是笑意满满。这可是童子尿的味道啊!
见林里回来,后面还多了一只羊,一问之下才知道林里竟然还有这种朋友。
“这朋友做的,奶羊都借给你用了。对了,家里可没备草料,你中午吃了饭去山里割点儿草去吧!要不然奶羊可得挨饿。”
林里看了看后座上的奶羊,得,羊有了,还得去割草。就当姑奶奶的伺候吧!
午后,中午嗦了两根没什么油水,狗都不吃的猪大骨。饱腹感满满的林里从炕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后看了看外面不怎么毒辣的日头才下了地。
这些天过的真是苦,原来真正的农家生活是这个样子的。这还没有碰上春耕、秋收呢就累成这样了,林里很怀疑那些一家生七八个的家庭,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以前有人拉帮套呢!生活所迫啊!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什么用,总不能把两个儿子再塞回去。
从屋里带上林支书早已经准备好的镰刀,背上他捡过粪的那个筐,看了看离别了孩子一脸委屈躺在墙角的奶羊,吃饱了不想娃,这就割草去。
收拾停当正要离开。
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汉阳造,正好要进山,就觉得手有点儿痒痒。
转身进屋,从箱子里取了一支挂到肩膀上颠了颠,又数了一堆足以治好火力恐惧症的弹药,才满意的哼着小曲儿进了山。
已经快要到中秋了,地里的杂草正是最茂盛的时候。林里没割过草,就学着以前见过别人割草的样子,左手拢一把草抓住,右手提着镰刀从低处割。
噌噌的声音过后,草甸秃了一块,一把嫩草就被林里塞进了背篓里。
想着割草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多累人呢!
结果~~不到二十分钟,箩筐倒是快满了,林里的腰也弯了,手也伸不直了。
忍着酸疼直起了腰,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林里又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但刚刚坐下,就感觉屁股底下有点儿粘,湿湿的。伸手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瞧,竟然是三哥家的陆地神明——牛,拉的fen粪!
林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信邪的拿近闻了闻,随后就一巴掌甩了出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没拉,还得坐回去怎么的。
将那只不洗不干净的手在地上蹭了蹭,忍着恶心又用嫩草用力擦了好一会儿,等肉皮都被擦的疼起来之后,林里才停了手。
将手又伸到鼻子下闻了闻,虽然有草的汁液掩盖,但还是有一股子淡淡的牛粪味儿。毕竟牛粪就是草做的啊!
紧走几步到小溪旁伸手进去搅了搅,溪水好像是懂了他的意思,竟然还快速的涨了起来。
林里见状洗的更开心了,正想着是不是把裤子脱了也伸进去洗一洗,就听到山谷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林里怎么说也是农村长大的娃,伸长耳朵听了听,经历过农村暴雨后的林里急忙拿着东西就往山谷两侧的高处跑去。
至于屁股上的牛粪,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山洪爆发的声音。也就是山谷聚音,让他提前听到了声音,不然~~
果然,就在林里费尽力气爬到土坡上之后,一道黄色的洪流就从山谷里窜了出来。
看那速度,竟然把山谷两边高耸的悬崖上的泥土都卷了下来,宛如着了魔一样往那洪流中倒去。却没有溅起多少水花!
林里回头看了看几里外的林家庄,心里有些着急。
随后就摸到了垂在大腿处的汉阳造。眼神为之一亮。
想到办法的林里说干就干,扔下箩筐、镰刀,将汉阳造的保险打开,朝天接连快速射击。也不知道这微弱的枪声能不能传到林家庄里。
······
河流下游,林家庄。
因为近日连绵的大热天气,在家里蛰伏了一个大中午的人们终于有了一丝活着的气息,虽然还是病恹恹的,但精神头儿还算不错。
大人们在树荫、墙角下猫着,一个个衣衫褴褛的避着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不知道说了多少年的老八卦。当然,林支书家是最近常常出现的话题,比如手扶拖拉机、双棒儿、孙子、会挑水的赘婿等。
相比大人们的悠闲,男孩子们则是像一条条活力十足的土泥鳅,脱掉破旧的衣服,一个个的都钻进了小河里玩儿水,不时还能捞到一些泥鳅、田螺之类的东西作为玩儿水的奖励。
至于女孩子,胆子大点儿的躲在远处玩儿水,胆子小的则是红着脸和几个小女孩儿在凉荫下摆家家。
看起来一切都是这么和谐!
piu~~piu~~
接连不断的微弱枪声从远处传来,但午后的人们毫无所觉。
但也有耳朵灵敏的,伸手打断了周围人的说话声,开始屏气凝神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很快,刚刚还一脸病恹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