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临潼区东南部的一处旷野中,雨幕下的大地翠绿逼人,生机勃勃。
但就在这样的祥和氛围下,有一处翠绿破开了一处土黄色的大坑。大坑附近是泥泞的营地,里面散布着大大小小十几顶绿色帐篷,如同坟包一样凸起在雨幕之下。
靠近营地中间的一顶帐篷内,一个脸上满是沟壑,布满了尘土的知识分子打扮的人正含着香烟用力的吮吸着。不大的帐篷里挤着四五个人,大多都在吸烟,再加上潮湿空气的作用,让这些烟雾聚拢在一起,看起来像是着火了一样。
淡蓝色的烟雾如同燃烧不充分的汽油,污染环境的同时也带动着他的思维。
“唉!这场雨来的真是不是时候啊!一号坑都要挖开了。这下可好,别的啥也干不成了,雨停了先排水吧!”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没有抽烟,但显得很烦躁,坐立不安,毕竟已经看见头了。一场雨几乎让他们前功尽弃,搞不好还会让地下的文物受损。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
正在房间里愁云惨淡的时候,帐篷的门帘被撩了起来,一个穿着雨衣,腿上沾满了黄泥的人走了进来。帐篷外的雨声一下失去了帐篷的阻隔,瞬间就充斥了帐篷。也让帐篷里的人精神一振。
“老师,抽水机快没油了。”
“什么?不是带来很多吗?这么快就用完了?”
“今天雨势大,坑里的水位上涨的特别快。所以抽水机都是满负荷甚至超负荷工作,油料自然用的也快。不过已经派人回去调了。估计在油料用完之前能回来。”
被称作老师的男人丢掉了手里的烟头,呼的一下就站起来开始套雨衣。
由于雨势较大,帐篷里的地面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流。烟头刚落地,就被雨水瞬间浸灭。
“老师,你还感冒着呢!不能出去。”刚才还坐立不安的学生和几个人一起拉住了他。
“闪开,我不去看看,怎么能安心呢!”
“老师,现在缺的是油料,不是您的安心。您要是去现场安了心,生病了怎么办?您得挺住啊!这个项目还要不要做了?”
被称作老师的人终究是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轻重缓急。长叹一声,拨开了学生的阻拦,又把雨衣脱下来丢回了原位。
“唉~~其他方面的工作进展如何了?”
“挖掘的工人都已经进入帐篷了,厨房那边也已经开始制作晚饭,按照现在的进度,不会耽搁晚饭。
就是现在帐篷里环境不大好,时间长了肯定要生病。设备仪器我过来的时候看过,没有问题。现在也就是怕一号坑被水泡坏了吧!”
“唉!行吧行吧!还能怎么样。都散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先安顿这吃晚饭,然后按照正常值班人员的两倍安培着。就不知道明天的雨势怎么样。”
被称作老师的人下了命令,帐篷里其他人纷纷走了出去。
······
视线回到林里这边。
去饭店听完墙根的齐站长和诗人抱着几袋瓜子花生回到了刚才林里等他们的地方。
林里和被拨弄出了露珠的燕子已经恢复了表情。
只是女人终究是感性动物,再怎么理智,也总是能表现出一些一样。燕子现在看向林里的表情显然带着爱慕、不舍,以及意犹未尽。
“你们俩呀!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想着去听人家的墙根儿,瞧八卦。真是的!”
齐站长咧嘴笑了笑没说什么,毕竟年纪大了,脸皮也厚。
倒是诗人因为在燕子面前的缘故,一张脸像是月事用过的布条一样,红的鲜艳。
“咳咳~王~~诗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里耳朵一抖,哦~~这小子姓王啊!看了看燕子的小模样,心想这个扑街别成了隔壁老王了,毕竟人家有这个基础。
长相不错,又有潜质,舔狗嘛!机会总是会在女神失落的时候出现,也许是一顿酒,也许是坚持不懈的陪伴。男闺蜜什么的简直就是待定的绿帽制造者。
“燕子,等一会儿雨停了送两位去招待所,然后咱们就回去复命。”
“哦~~”
面对诗人合理的要求,燕子回头瞥了一眼林里,不情不愿的回答道。
林里闻言没有表示什么。正抓了一把原味瓜子在手里,一边嗑,一把将瓜子皮很没有素质的丢进雨幕里。齐站长见状,立刻就将不高的底线再往下调了调,也学着林里的样子开始往外面丢瓜子片、花生皮。
诗人本来想在燕子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但是见到燕子也是这个德行之后,心里的失落难以与人诉说。
毕竟肉丝都能陪着杰克一起吐痰,舔狗怎么会明白的心意。
不一会儿,林里他们所在的街道上就布满了长长的一条,由白生生的漂浮在积水上的瓜子皮组成的白色漂浮物随着水流飘流,看起来像一艘艘小船组成的舰队,别有一番情调。
“哎?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公交车?我记得以前下雨的时候都停运的啊!”
一辆高大的公交车划破雨幕,前面大灯的两团光晕带给雨幕下滞留在外的人以回家的希望。这道希望正缓缓的从远处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