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有何变化?” 提兰达轻轻摇头:“并无变化。他身体虽仍有呼吸,灵魂却不知所踪。” 兽人皱起眉头,问道:“他会否死去?” 提兰达神色迷茫,忧虑满溢:“我无从知晓。”
提兰达满心忧虑地守护着马尔富里翁已逾三日,从月之房到寺庙深处的一间空屋,她始终陪伴在侧。然而,她全然不知他的命运将会如何。她甚至在想,倘若他就此逝去,是否会更好?可对此,她着实难以定夺。那些年长的女祭司对她深表同情,却也笃定自己无能为力。其中一位女祭司言道:“情况或许会愈发糟糕,他可能永远沉睡不醒,又或者因缺乏食物,身体虚弱至极而亡。” 提兰达试图给马尔富里翁喂食,可他的身体绵软无力,毫无反应。她不敢给他喂水,生怕他会被水呛到。
昨夜,布罗克斯小心翼翼地提议:“若我们确定毫无希望,或许结束他的痛苦会更好?” 他甚至主动提出由自己来做这件事。尽管听到这些话让女祭司心生恐惧,但在心底,她却能从兽人的话语中感受到一种朋友的关切。他确实在乎马尔富里翁。
他们并不清楚马尔富里翁的灵魂在梦境中究竟遭遇了何事。女祭司们安慰提兰达,称他的灵魂在附近游荡,只因某种缘由无法回归身体。然而,提兰达对此心存疑虑,她怀疑自己的朋友在试图打破屏障时遭遇了不幸。也许他的灵魂在那次尝试中已然消逝。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马尔富里翁,提兰达便焦虑万分,这种焦虑远超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即便是伊利丹的冒险任务,也未曾让她如此不安。她固然也关心另一个双胞胎,但对眼前这个静静躺着的身体,她的忧虑更为深切。
她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脸颊上,再次轻声呢喃:“马尔富里翁…… 归来吧。” 可他依旧沉默不语。
一只厚重的绿色手指温柔地触碰了她的手。提兰达抬头,望见布罗克斯关切的目光。在此刻,兽人在她眼中不再丑陋,反倒成了她在这段悲伤时光里的知己。
“女巫,你既未休息,也未离开这房间。这可不好。出去,去呼吸一下夜晚的空气吧。” 提兰达微微摇头:“我不能抛下他。” 布罗克斯不愿听她拒绝:“你又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他在那儿,安然无恙。他定然希望你能如此。”
在他人眼中,兽人是野蛮的生物,但提兰达越发明白,这个外表并不出众的生物只是诞生于一个更为原始的社会。他懂得生物的需求,也明白失去这些需求会带来何种危机。倘若她自己虚弱或生病,便无法再帮助马尔富里翁。尽管这很艰难,但她不得不妥协。
“好吧…… 但只待几分钟。” 布罗克斯扶她起身。年轻的女祭司发觉自己的双腿麻木,几乎无法站立。她的同伴所言极是:若她想继续照顾马尔富里翁,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提兰达跟随兽人走过寺庙,朝着出口走去。如往常一般,长廊里挤满了惊恐而迷失的居民,他们在寻求母神女祭司的支持。提兰达本担心自己得在拥挤的人群中费力挤出一条路,然而祈祷的人们并未在他们身边停留,显然是为了避开布罗克斯。兽人平静地接受着众人的厌恶,而提兰达却为其他女祭司的行为感到羞愧。艾露娜一直宣扬要尊重所有生物,可很少有夜精灵真正关心其他种族。
他们走出寺庙,踏入小广场。凉爽的微风轻拂提兰达的脸颊,唤起了她童年的回忆。她向来喜爱风,此刻,若不是觉得此举有些怪异,她真想伸出双手去拥抱它,就如同小时候那样。
几分钟里,提兰达和布罗克斯静静地站着。随后,她心中的愧疚感再度涌起,只因她的童年回忆与马尔富里翁紧密相连。最终,她向兽人致歉,坚决要求返回。布罗克斯点头表示理解,跟在她身后。
可当他们走到寺庙台阶时,一名苏拉玛守卫叫住了她。提兰达微微迟疑,不确定士兵是否因布罗克斯而打扰她。
但指挥官却另有想法。“姐妹,抱歉打扰你。我是杰罗德?影歌。” 提兰达认得他的脸,却想不起他的名字。他比她年长一些,夜精灵的面容在他脸上略显圆润。狡黠的眼神让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审慎,即便他努力表现得友好而礼貌,就如同此刻这般。
“你有何事,指挥官?”“若可以的话,我想占用你一点时间。我有一个囚犯,需要你的帮助。” 起初,提兰达想拒绝,心中满是回到马尔富里翁身边的渴望,但责任重大,她怎能对需要她治疗能力的人视而不见呢?“好吧。”
当兽人跟在他们身后时,影歌指挥官瞥了他一眼。“这个也要一起去?”“你希望他独自在广场上待着吗?尤其是在这种动荡的时刻。” 军官不情愿地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就此打住。他转过身,迅速引领他们向前走去。
在苏拉玛,只有一个小型囚室,因为大多数囚犯都被关在黑暗船堡中。影歌指挥官带着女祭司和兽人来到一栋建筑前,这栋建筑以一棵高大的死树为基础,树根构成框架,其余部分则由石头砌成。除了乌鸦之爪领主的堡垒,这里的建筑最为坚固,苏拉玛的守卫们对此深感自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