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笼罩的王宫深处,侍女满脸忧虑地回到房间。此时,克萨维尔已经在这里静静等待了几分钟。她低着头,神色紧张,恭敬地引领这位领主穿过那扇雕刻精美、厚重的橡木门,走入女王私密的寝宫。
克萨维尔曾几次造访此地,夜精灵女王的个人圣殿。他心中大致明白即将迎来的是什么:阿莎拉总会努力展现出完美、无懈可击和诱惑的一面,仿佛对外界的看法毫不在意。这是一场她精心编排的游戏,而他则早已做好准备,克萨维尔在这场较量中无疑处于上风。
果然,夜精灵女王懒散地躺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头后,仿佛在享受这份奢华。旁边跪着两位身着丝绸的侍女,银色的小桌上放着一瓶翡翠色的美酒,显然她已经享用了不少,杯子里仅剩一半。
“我亲爱的领主顾问,”阿莎拉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娇媚,“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才在此时请求见面。”她的身姿被细腻的床单包裹着,显得愈发妩媚。“所以我才尽快来见你。”
克萨维尔恭敬地将手握拳放在心口,跪下,目光投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回答道:“光辉之主,人民的心脏,我感谢您抽出时间接见我,恳请您原谅我此刻的打扰。不过,我带来了一个颇具趣味的礼物——一个真正值得夜精灵女王、值得全世界的礼物。请允许我展示它。”
他抬起头,看到阿莎拉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尽管被轻纱遮掩,依然掩盖不住她愈发浓厚的兴趣。阿莎拉在床上转过身,床单依旧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形。
“你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亲爱的克萨维尔。我很荣幸你能向我展示这个礼物。”
克萨维尔站起身,挺直身躯,走向门口,轻轻一弹指。
外面传来了惊恐的抽气声,接着又有两位侍女匆忙闯入,期待着女王的安慰和保护。阿莎拉皱着眉头坐起身,几乎让床单滑落,但依然保持着优雅。
四名威武的战士成对走入女王的寝宫。他们个头庞大,不得不低下身,以免撞到门框。进门后,腐化守卫们整齐地列成一排,举起盾牌,手中的狼牙棒高高抬起,向女王致以敬礼。
阿莎拉向前探身,惊讶地问:“这些是什么生物?”
“它们是您的,女王!”克萨维尔自豪地回答,“保护您的生命是它们的使命与存在的意义!您的威严,恳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支新的守卫!”
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取悦了她。伟大的克萨维尔还会派来更多神圣的战士,但这四名战士是首批到达的,专为她而来,这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太美妙了,”阿莎拉赞叹道,随后伸出手向侍女示意。侍女立刻递上了她的衣物。其他侍女则排成一列,遮挡住了女王的身形,只有她的头显露在外,让克萨维尔和腐化守卫无从窥探。“这真是一个值得的礼物,我接受它。”
“我很高兴您满意。”
侍女们退了回去。此时,阿莎拉女王已换上了一袭半透明的霜色长裙,优雅地从床上起身。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那些巨大的战士,目光审视着每一个人。她的裙摆在大理石地面上轻轻拖曳,而腐化守卫们则站得笔直,宛如雕塑。
“就这些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越来越多。”
她皱了皱眉头:“这么少,尽管已经过了这么久?如果我们一次只能召唤这么小一部分他的军队,伟大者怎么会亲自降临?”
“我们从源头汲取的力量是有限的,伟大的女王。还要考虑到不兼容的流动、外界的反应,以及其他法师在世界各地的影响……”
阿莎拉像个孩子般伸出手,轻轻触碰一名新守卫的燃烧盔甲,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她立刻收回手指,脸上露出意外的满意表情。
“那为什么不切断外部的干扰?这样你们的任务会简单得多。”
克萨维尔刚想解释高等精灵魔法的复杂之处,为什么这不可能,但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合适的答案。理论上,阿莎拉的提议几乎是天才之作。
“您真是我们的女王,”他最终说道。
阿莎拉的金色眼睛与他的目光交汇,她用长久的注视压迫着他。
“当然,我亲爱的顾问。世间只会有……一个阿莎拉。”
克萨维尔点了点头,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
女王优雅地回到床边,轻轻坐下。
“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暂时没有,我的女王。”
“那我想,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在得到离开的命令后,克萨维尔低头向女王致敬,退了出去。他并没有因为她王室的语气和态度感到冒犯,反而对她驾驭局势的能力感到些许恼火。
切断源头的干扰……
这其实是可行的。如果高等精灵无法做到,那么哈卡一定能够提供建议。猎犬肯定知道如何更好地操作。如果只有宫殿中的精灵能够使用源头,从中汲取的力量将更易操控,也更容易转化……
至于失去源头后剩下的族人会陷入怎样的混乱,克萨维尔觉得那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