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路,怎么走?
赵崇还没想那么远,他现在胸腔之中,满怀对于蜀国的滔天恨意!
或许一开始,陈拱在他眼中有些可怕,但却并非高不可攀。前世受过人人平等的教育,根深蒂固,本来也没把陈拱当做太过于重要的人物。
可后来随着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不知不觉,陈拱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大家长的位置。
他就静静的待在掌印监,坐看天下风起云落,总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甚至不跟你打招呼,就出手为你去解决各种坎坷。
从某一方面来说,陈拱比刘伯达更像他赵崇的义父!
“你怎么了?”练云裳见他久久不曾言语,颇有些担心,“总是要向前看的嘛,对不对?你要是这个样子让陈公公看见了,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赵崇微微低头,苦涩的笑了一下,看着怀中有些彷徨的练云裳,忽然就感觉到,他自己不也是和陈拱一样,在扮演着某种角色吗?
造成现在不仅仅有这些红颜知己,围绕着他已经在暗中形成了一股势力,或许现在还不是太明朗,但若是赵崇自己出事,带给夏朝的震动,绝对不小。
“没事,你说的对,他老人家要是在天有灵,不会看着我们这个样子。”
练云裳这才转忧为喜,然后又往赵崇怀里蹭了蹭,像一只被安慰过后的小猫咪……
……
摄政王府,李天行呆呆的坐在王座上,手中捏着一个银质小金瓶,不是喝上两口小酒。
何贵在一旁站着,欲言又止。
伺候了这位主子这么多年,他怎能不知道,这是受到陈拱离去的影响了!
说起来都是太监,可太监和太监的距离,为什么比人和狗的距离还要远?
老祖宗一生,或许仅仅出手几次,但每一次都是在最危机的时候力挽狂澜!以前的何贵没有听过,或者说听过,也只是在话本小说里。
可这一次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了,有关于战场上的细节,已经慢慢的传回了上京城。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就是老祖宗这种神仙人物吧!
“唉!”李天行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的忧愁除之不尽,“小贵子,你去拿酒,陪本王喝一点。”
小贵子这个称呼,他有多少年没从李天行口中听到?好像自从记事起,就听了那么几个月,如今再听,却已是物是人非。
何贵霎时间便泪流满面,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手中多了一坛,他们自己喝的下等劣酒。
“王爷,您还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呀,夏朝离了您可不行。”何贵强忍着哽咽,双手捧着那坛酒,对着李天行一举,便往口中灌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颇有些好笑的情形,李天行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有些人在的时候,你觉得他是你前进路上的挡路石,恨不得弄死他生吃其肉,死扬其骨。
可陈拱,他李天行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快离去!举起小银瓶对着何贵晃了两晃,洒出些许他也不在意,硬挺挺的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这平日里,李天行自己都十分珍爱的美酒,如今喝起来却索然无味。可他又不得不喝……
大总管那三个字,是谁都有资格?
有陈拱在一日,至少上京城便不会生出太大的乱子!
或许说的有些夸张,他的李天行看来,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贵子,你说本王,是不是坐在这张王座上就够了,没必要非去奢求那张皇座?”
何贵人愣了一下,这种话题是他能参与的吗?他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又默默的喝了几口。
好在李天行也只是发一发心中的牢骚,没得到何贵的回应,仍旧接着自言自语。
“可本王要是不去争,二哥和三哥又怎会放过我?”
“三哥也就罢了,只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莽撞之辈,可二哥那个人表面看起来如沐春风,暗地里男盗女娼,所有下三滥的手段他都能用得上。”
“真要是被他坐上皇座,哪里会有本王的栖身之地。”
“本王也是身不由己呀,大总管,你在天之灵若是有眼的话,还请保佑本王,顺顺畅畅的坐上那张位置,本王答应你……”
“定会结束这,八国共存的荒诞笑话!”
……
刘府。
看着一日老过一日的父亲,刘北玄连北镇抚司都不想去,一直就陪在床榻边上。
有陈拱的先车之鉴,他又怎能不担心,父亲随他而去呢?
“北玄……”沉睡中的刘伯达突然睁开眼,有些无力的开口。
刘北玄赶紧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倾听。
“去给摄政王说一声,就说为父邀请他去一趟坤宁宫,共商大计。”
“父亲……”
“去吧!”
面对父亲的强硬,刘北玄无奈,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去,给管家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遍,他才带着担忧前往摄政王府。
……
翌日,坤宁宫内的气氛凝重而庄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刘姿婵端坐于主位,身着华丽的宫装,面容端庄,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