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泽看着苏勇那决绝的表情,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
他先前的计划本来就是打算用林应熊,来引出暗中潜伏的那些老鼠。如今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却不料朝廷那群人,竟把苏勇召了回来。
苏勇回来有好也有坏,总结的来说应该是弊大于利。因为此人向来,没有什么心机,至少在林中泽的印象中如此。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苏大将军,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我们就走着瞧,各自用各自的办法,看看到底谁能揪出那帮幕后之人。”
说罢,林中泽转身离去。
苏勇也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地,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林中泽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绝对不能这么保守。
那些虎贲军的老兵都是他的兄弟,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还有城外的那些流民,虽然目前看起来算是妥善安置了,可谁知道啊,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多的流民涌入上京城。
他虽然接到了朝廷召回的命令,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其他任何的指示,甚至皇宫中的女儿苏天香,也未曾搭理他派去的亲兵。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苏勇忽略的,他只是外表看起来鲁莽,实则心细如发。不然的话,怎么会走到今天镇南将军的这个位置?
“来人。”
“将军!”营帐外面进来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这正是苏勇的亲卫队长,也是他这些年来收下的唯一弟子,苏子韬。
“子韬啊,你去城中好好打听一下,近日来,朝廷究竟有什么大的变动?尤其是关于林应熊的,要是可以的话,最好是能把他儿子找到,带回来。”
“卑职遵命!”
苏子韬应援之后,雷厉风行的转身离去,这就是苏勇所带的镇南军的做事风格。
……
第二天一早,刘北玄竟然罕见的在午门外等候,特意让人给赵崇传话。
赵崇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地从坤宁宫出来,和刘北玄见面之后询问其他的来意。
刘北玄并未着急,只是在锦衣卫的护送之下,带着赵崇在上京城游览了一圈,而后又朝着东门而去。
登上东门城墙,外面遥遥相对的两支大军,只不过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而在两支大军驻扎的营地之外,还有另外一处有些乱象的营地。
“看见了吗?那里就是从两广来逃亡的一万流民,他们的家园如今已经被蜀国所占据。”
刘北玄很少露出这种悲天悯人的神情,可这一刻,赵崇却十分理解他的想法。
“可看一看庙堂上的那些大老爷们,都在干些什么?我父亲不止一次和摄政王在底下沟通,想要发兵拿下蜀国,可却屡屡受到其他人的阻挠……”
“赵崇,你说我们的朝廷,这是怎么了?”
面对刘北玄的疑问,赵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总有些郁结化解不开。
就在这时,两座大营之外,同时出现了一道身影,不等赵崇回应,刘北玄就一手揽住他的身子,从七八丈高的城墙之上纵身一跃。
赵崇吓了一跳,确实很快就平复下来,等四人面对面站在一块儿,他才发现,对面除了林中泽之外,还有一位比林中泽和刘北玄年纪还要大的老人。
“镇南将军,别来无恙。”刘北玄微笑着,先打了一声招呼。
赵崇反应了过来,也跟着施了一礼,“见过镇南将军!”
昨天还有些水火不容的苏勇和林中泽,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实际来说,是林中泽把赵崇的来历给苏勇讲述了一遍。
“这是天佑我夏朝,老夫见过赵太傅。”
苏勇先是拱手问候,神色之间颇为高兴,赵崇刚要回话,却见他眉头一皱,指着一旁,那些流民的聚集地开口问道。
“这片土地从来都是我们夏朝的,可赵太傅请看,数十年来,都不曾有流民跑到上京城来,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您能不能帮老夫问一问,庙堂上那些大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崇听到苏勇的质问,心中不禁一紧。
他自己在朝中虽有太傅之名,却并无实权,许多事情也是有心无力。但面对苏勇的质问,他又不能不回应。
“镇南将军,此事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
赵崇斟酌着言辞,缓缓说道,“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对于流民之事,大家意见不一。”
“有人主张出兵收复失地,安置流民。有人则担心战事一起,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影响国家稳定。而且,如今朝中也并非所有人都只考虑自身利益,只是在决策过程中,需要权衡各种利弊。”
这虽然是赵崇道听途说来的,但的确不假,而且有很多都是刚才刘北玄跟他讲的。
苏勇听了赵崇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权衡利弊?哼,那些大老爷们坐在朝堂上,哪里知道百姓的疾苦?这一万流民流离失所,他们的家园被蜀国侵占,我们身为夏朝子民,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赵崇看着眼前愤怒的苏勇,实在难以把他和苏天香所说的那个形象联系起来,却也只能无奈地劝说。
“镇南将军,我又何尝不想为这些流民做主?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