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刘姿婵又反问了一句,不等赵崇回答。自己便凄凉地笑了一下。
“古往今来,但凡涉及到皇权之争,哪里会有不流血的?”
“任你武功再高,恒压天下,终究是人力之身,总会有倒下的时候。到了那一天,我们能祈求对方手下留情吗?”
刘姿婵的神色认真无比,却也是把本质讲了出来。赵崇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乌黑秀发,安慰道。
“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一旦往事再次上演,而我们又没有能制止对方的能力,迎来的只能是赶尽杀绝。”
“那你是知道的呀,我既然能够力挽狂澜于第一次的绝境之时,以后就绝对不带怕的,更何况这皇后不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想当的。”
刘姿婵抿着小嘴,双手环着赵崇的虎腰,想到这人刚才的折腾,脸上就是一红。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身后有多少人在推着我们,在等着我们,在看着我们!没有回头路的!”
赵崇怅然感慨,言语之间虽有颓废,但更多的却是昂扬之气!
“大哥又不是那种鲁莽之辈,情势不妙之际,他自会退后。他的本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这天下间还没有谁能奈何得了。”
话虽如此,可谁又能肯定,刘北玄真的能够全身而退?
要知道这是皇权之争,比不得其他,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不过这些也只在赵崇心里想想,并没有跟刘姿婵说出来。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假装不知道,还可以自欺欺人。
无论是对于刘姿婵还是赵崇来讲,那都是一个他们无法涉及的战场。
“崇哥儿。”刘姿婵的脑袋在赵崇胸口使劲蹭了两下,“要是有一天咱们失败了,你愿意和我找一处无人问津之地,归隐田园吗?”
见过这世间最高处的风景,刘姿婵突然有些怀念,儿时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即使问出了这种问题,可刘姿婵并不确信,得到的就是真心的答案。
但她还是问了。
而赵崇也如她所料,确信无比的点了点头,“情势一旦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说明这天下不应该是咱们赵家的,即便放手,又有何妨?”
“呸!谁跟你是赵家!”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以为你能跑得了?”
不经意间的打闹,冲淡了不少愁绪。
……
十月底,摄政王李天行突然摆出摄政王的名义,在自己的王府大宴群臣。
这一场宴会,甚至连刘伯达都亲自前来,虽说在暗地里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但明面上还没有彻底翻脸。
李天行亦是如此,在王府门口亲自相迎,二人寒暄着,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到了主位前。
出乎意料的是,李天行竟然让刘伯达坐在了主位,再三推辞之后,刘伯达只能如了他意。
宴席开始。
李天行率先端起一杯酒,对着这些大夏朝的顶梁柱,躬身以礼而后一口饮尽,接着才朗声开口。
“诸位都是我大夏的肱骨之臣,自从皇兄殡天,庙堂之上便没有一日安静过。”
今日的李天行开口便是虎狼之词,竟然连先帝都不称,直接变成了皇兄。
刘伯达听的眉头一簇,没有立时插话。
至于场中群臣,更是没法在这个场合出头。
“如果是因为我大夏之事也就罢了,可近日来,有股妖风却是愈演愈烈。有人竟然说咱们的两广总督林应熊林大人,和蜀国勾结想要图谋我两广之中,半数的土地?”
李天行把酒杯放下,一旁的何贵赶紧上前斟满,而后又退到一旁,眼神却在不住的打量着在场群臣的表情。
“这等荒谬之论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更可恨的是,当年有着赫赫威名的虎贲军,竟然也被泼上了脏水,说是林应熊让那些人告老还乡……”
“试问诸位,林应熊大人一生廉洁,两袖清风,是我大夏难得的楷模……”
“摄政王还请稍等!”
这一次刘伯达坐不住了,起身打断了李天行,再让他说下去就要盖棺定论了,而如今的朝廷,也只有刘伯达能站得出来。
“刘大人难道有其他高见?”李天行转身,颇有寸步不让的意思。
刘伯达摆了摆手,看向王府中端坐的这些所谓的肱骨之臣,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当年的夏朝是如何强大,先皇是何等的英明?
可传到下一代,又接着下一代,竟然变成如今者垂垂老矣的样子。有时候他甚至恨不得直接告老还乡,不理会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刘伯达相信他要敢开这个口,李天行绝对敢给他盖章。
“高见没有,可当日摄政王不是已经派了人,去两广地区调查,现在人还没回来,您又是如何得出的结论?”
刘伯达的言辞并不激烈,可一字一句都是事实,毕竟那个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场。
李天行点了点头也没否认,而是端起酒杯,双手举向刘伯达。
“咱们今日喝酒,就说些酒言酒语,本王要是说的不对,这不还得靠刘大人这样的国之栋梁来指正指正嘛。”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