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居这一行看起来颇为凶险,可赵崇也早有准备,因此并没觉得意外。
但是这个刺客却表现得十分奇怪,一度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故意来送死的。
等赵崇坐在榻上,刘北玄从一边拿了一壶光是闻着就有些冲鼻的黑坛酒过来,往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一放。
“奇怪就对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泥封拍开,刚才那股酒味儿越发的刺鼻!
“刚才他使的那一招,唤作粉身碎骨,本来是我自己当年闯荡江湖之时改良而来,后来在军中传给了先锋营。”
“这是一招,即便你不死,我也得死的招数。”
哐哐放了两个大碗,刘北玄提起酒壶,哗啦哗啦的往里边倒满,而后不等赵崇便自顾自的咕咚咕咚灌在嘴里。
光是闻闻那个酒味,便知道这酒的度数不低,刘北玄喝下这碗之后,脸旁边带了些许红晕,就连眼神都有些迷离起来。
“这人不是为杀你而来,他们是被人利用了。”说着说着,在赵崇眼里,铁骨铮铮的天下第一刘北玄,竟然落泪了。
“当年我离开先锋营之时,曾经告诫过诸位兄弟,若是有朝一日,有了什么冤屈可去刘府找我。”
“现在看来,他们是被一些有心人误导了,不然的话总会做出这等蠢事!”
当蠢事两个字脱口而出,赵崇更是听的明白,刘北玄对着幕后之人的深深痛恨,甚至他更有些怀疑,刘北玄恐怕都知道到底是谁。
“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了,现在反倒是印证了我的判断,你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一旦能把你从神坛之上拉下来,非但这锦衣卫可以任由他们驱使,就连皇宫恐怕也任由他们纵横。”
“这怎么可能?还有陈拱呢?”赵崇也猜到了一些真相,可却不相信他们能做的如此张狂。
真要是那样的话,赵崇宁愿带着刘姿婵远走高飞,找一处僻静之地隐居起来。
“你一直不曾露面,难道他们就不怕到了关键时刻,迎来你的霹雳怒火?”
“证据呢?”刘北玄虽然喝的有些多,但大脑却十分清醒,“咱们只是猜测这些事情是对方做的,可谁有证据?”
赵崇默默的端起桌上的烈酒,喝第一口的时候便知道这酒,绝对不次于前世那些六七十度的粮食酒,甚至犹有过之。
入了喉咙火辣辣的,可随着倒进去的酒越来越多,肚子里也升起一股暖意,脸上虽然有些涨红,但身上却觉得越来越舒服。
这酒不一般!
赵崇向刘北玄投去询问的目光,刘北玄点点头却是没做解释,脸上的悲戚之色却是越来越明显。
赵崇看着有些担心,便安慰他道,“现在咱们俩在一块儿,至少在皇后娘娘那里会安全了许多,更何况有你的保护,我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不懂。”刘北玄直接抱起了缸子,咕咚咕咚的又灌了起来。
赵崇确实来气了,有什么事儿,你要是能说个清楚也就罢了,现在搞得云里雾里的,又说我不懂?
“大哥恕我直言,就你这狗脾气,人家就是真有什么冤屈过来跟你讲,你会相信吗?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到大宗师的,莫非这大宗师对心境上一点要求都没有吗?”
“现在当务之急,根本不是让你在这里悲春伤秋,我从皇宫里跑出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把所有目光吸引过来吗?”
“现在倒是好,我还没出事呢,你就这样,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是这样的话,我干脆直接去找义父得了!平白的在你这里浪费时间……”
“你说什么?”赵崇呵斥还未结束,刘北玄就对着他吹胡子瞪眼。
可赵崇这会儿也是气上心头,哪里会怕他,总不至于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来来来,你倒是说一说,我哪里说错了?”赵崇站起身来,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就说魏朝使团的那个案子这么多天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拖下去,还涉及到了一个两广总督。”
“大哥,你用脚趾头想一想,两广总督跟着魏朝使团,别说是没什么联系,即便是真就吃过那么一顿饭,又怎么可能自甘堕落?莫非那魏无涯还能掌握着林应熊的什么把柄不成?”
“再来说说今天在悦来居这事儿,你就不觉得这顾雪晴作为一位贵妃娘娘出现的太过离奇了吗?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俩都会被陷入在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件当中,而真正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却反而会弃之不顾。”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所在,甚至我怀疑那龙山书院,都未必安着什么好心。据我所知,龙山书院才是龙山酒楼真正的掌控者。可你听听外头现在飘的一些什么流言,龙山两个字只是巧合。”
“这话你信吗?”
似乎是在赵崇的一连串怒吼之下清醒了过来,刘北玄只是略用内力,浑身的酒意便散发的无影无踪。而后皱着眉头看向赵崇,沉声问道。
“那你倒是说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先把魏无涯的案子结了,无论有没有抓到真凶,都把这个案子定成死案!”
“合适吗?”刘北玄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