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龙眼里,香妃算是个识趣之人,既不哭也不闹,本来还觉得这趟差事应该就这么完成了。
可香妃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劳烦公公给赵崇传个信儿,就说本妃想和他见一面,就在这永寿宫里。”
这倒是出乎张龙的意料,关键是赵崇也没有交代他,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不过嘛,这种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那就请娘娘在这里稍候!”
张龙说完,又是恭恭敬敬的一礼,然后直接押着云妃向外走去。
到了永寿宫门口,赵崇赫然在门外站着。见只有一个云妃出来,心中虽诧异,嘴上却没开口。张龙悄悄的附在他耳边,小声把刚才的情形解释一番。
赵崇听了眉头一皱,弄不明白这个香妃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表面上是大姐的云妃,才是胸大无脑的那个女人。光冲她今天的这幅作品,即便是自己不针对她,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最多也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下场。
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看出来的,至于更深层次的有没有赵崇不想去费这个脑筋。
就好比他现在所练的这个武功,简简单单一条路莽到底,不用自己苦练,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源,堆上一流高手也不是问题。
对于云妃这种人,一巴掌拍到冷宫,即便是有人想要为她开脱,也得考虑考虑值不值得。
没有了皇帝的妃子,跟无根浮萍差不了多少。
“行了,找几个人先把咱们的云妃娘娘带过去,张龙你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赵崇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进去一看。
云妃被带走的时候,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仇恨化作了慌乱,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在如今的皇宫中打入冷宫,最终会落个什么下场,孤独终老都算是好的。
可惜路是人选的,至少赵崇此时不想发这种圣母善心。
刚抬脚迈过门槛,又退了回来凑到张龙耳边问道,“以你所见,香妃身上有没有武功?”
张龙皱眉仔细回忆了一番,随后摇摇头答道,“大人,奴才不敢确定!”
不敢确定?那就是说这个香妃有很有可能身怀武功,毕竟她出身于军伍世家。
“带上一个人,跟我走一趟。”
“遵命!”
因此在赵崇见到香妃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张龙和另一名大内侍卫。
“看来赵公公怕死的很吗?”香妃一见他这个样子,开口就讽刺道。
“呵……”赵崇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香妃身旁,“香妃娘娘有何吩咐?还是快快说来,提醒一下,您的时间可没那么多。”
“你……”香妃被呛了一句,脸上露出薄怒之色,很快又忍了下去,“能不能让他们先出去?”
“别介!”赵崇赶紧摆摆手拒绝,而后又坚定不移的说道,“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太监,谁知道香妃娘娘会不会突然出手,要了我的小命?”
“有什么事的话您还是赶紧说,皇后娘娘还等着我去复命呢。”
“你手无寸铁,本妃就是武林高手吗?”香妃愤怒的表情更胜刚才,“亏你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还被封为太傅,如今看来你的胆子还不如我这个小女子呢。”
这是连激将法都用上了,赵崇随后又向张龙投去询问的目光,直到看着张龙确定的摇了摇头,他才开口吩咐,“你们先去门外守着。”
待张龙二人退下之后,赵崇却是又挪了一下屁股,离的香妃又远了一些。
哪知香妃脸上忽然变得幽怨起来,看着赵崇咬牙切齿说道,“你是真的把我忘了吗?”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立马让赵崇心里咯噔一下。他实在没能想起,自己和香妃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是最开始的那十年的空白记忆种,有关于香妃的存在?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香妃再次开口,幽幽一叹,“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苦进宫做这个香妃!”
“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崇哥儿,是不是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赵崇也不能一句话都不接,最重要的是他想搞明白,香妃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说两人的过去真的有过交集?
“香妃娘娘可别这么说,我从小就在四王府长大,一直就是一个太监,怎么可能和您认识?”
“太监,你倒是真狠的心。”香妃摇了摇头,清秀的脸庞开始淌泪,“既然赵公公如此绝情,那你不妨听我讲一个故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听一听。”
“洗耳恭听。”
赵崇还能怎么办,无论是为了自己真正的身世,还是说搞清楚香妃的目的,他都必须听下去。
“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家住对门儿,两家大人也是世交,因此在很小的时候就给他们定了娃娃亲。”
“只可惜世道艰难,当时的天下并不稳定,男孩的家里是书香世家,女孩家中世代从军。”
“女孩的父亲去参军了,把她寄养在了男孩家里。我记得赵公公曾经写过这么一首诗,里边好像有这么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