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袁的这个询问就挺有意思,是刘姿婵问他赵崇,并不是其他三人中的另一个。坤宁宫中,以刘姿婵为大,这是一个不可变更的事实。
但现在论语的初稿丢失,究竟是谁掌握的话语权,赵崇不得而知。不过他明白一点,这个初稿要是找不到的话,事情会越闹越大。
而且现在,也不是他出去的最佳时刻。
“蔡袁啊,你倒是说说,干爹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关?”赵崇突然对着低头的蔡袁来了这么一句。
“干爹,儿子不敢多嘴。”蔡袁说话的功夫,脑门上就挤出冷汗,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
“无妨,靠近一点,说来听听。”赵崇把边上的被子,给二女盖好。虽然说冷无霜和秋无夜都穿的衣服呢,可他就是有点自己的女人不想让别人看的心里。
更重要的是赵崇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好色的这个弱点主动的暴露出去。至于说这个是不是他真的弱点,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某些方面来说,他可不相信,蔡袁能忍住不说。
蔡袁上前一小步,头一直低着,没敢抬起来,“干爹,儿子只知道,今夜只怕是要流血。敢在皇宫里做这种事情,想必一定是有了万全的把握。”
声音不大,正好能传进赵崇的耳朵里。
但他可不信,做这事儿的时候一定是有完全的把握。正因为论语的重要性,只要是个读书人或者说能看懂的都知道。
赵崇选择在这个时候把论语搬出来,未必就没有存着把水搅浑的心理。那些人不是一万两黄金要悬赏他吗?论语重要还是他的人头重要?
尽管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可赵崇也没想到效果竟然出人意料的好。
“你去给娘娘和几位大人回禀,就说我太累,一切等明日再说。”赵崇思虑再三,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面。
谁知道暗中的那些老鼠,到底偷的是初稿,还是说想借此为机会要他赵崇的小命?或许赵崇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并不妨碍他为此做最坏的打算!
“儿子明白了。”蔡袁回应一句,然后赶紧退出门外。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舒了一口气。
刚才赵崇问他的时候,他把他给吓了一跳。有些事儿可不是蔡袁能掺和的,他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定了定心神儿,小跑着回了大殿。把赵崇的意思,回禀给皇后和诸位大人之后,他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大殿之中的气氛紧张而又诡异,至少在明面上看来,每一个人都对初稿的丢失惊讶无比。而且到现在一个时辰已经过去,竟然没有一点点的消息传回来。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陈公公,我夏朝的皇宫已经到了四处漏风的程度吗?”李天行这句话倒不是故意责难陈拱,他也没那个胆子。
但话里的不满之意,谁都能听得出来。陈拱摇摇头,倒是没说什么。这个时候多说一句,不如多做一点,只要初稿能找回来,什么事儿都好说。
“王爷稍安勿躁,陈公公已经把皇宫戒严,如果再过一个时辰还没有消息,咱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举措。”刘伯达这会儿倒反而安静了下来,甚至主动劝慰着李天行。
如果是在平时听到刘伯达这么说,李天行一定会反唇相讥。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满脑子想的都是论语的初稿去哪儿了?
“皇嫂,刘大人,陈公公!”李天行依次对着三人打过招呼,可能是由于心情着急的缘故,礼数看上去也没那么周到,“刚才那部论语大家看的都挺清楚,其中的意义,不用本王多说。”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这部论语还没有刊发,初稿就已经丢失。要是落到别人手里,而且是那些诸侯国手中率先刊发出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你们有没有想过?”
这话说的在理,其余三人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
而刘姿婵则想的更多一些,如果一旦如李天行所言,论语是被夏朝之外的其他诸侯国拿到,而且还率先公布于天下。
赵崇会怎么想他们?以后还会信任自己吗?要知道在这一次闭关之前,赵崇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会闹一些大动静出来。可刘姿婵心里更委屈,她哪里知道戒备如此森严的皇宫之中,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能把那么一摞书稿丢失!
越是想不出办法来,心里就越是气得慌!
尤其是随着亥时三刻的到来,刘姿婵豁然起身,缓缓向着后边的寝宫走去,身边自然有宫女上前跟随伺候着。
“希望明天起来,诸位能给本后一个结果!”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大殿留下来的这三人面色复杂,倒是没人忘记礼数,恭送刘姿婵回去休息之后,真正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王爷,刘大人,这个时候咱们就别藏着掖着。论语的丢失,对于夏朝来说意味着什么?两位应该清楚的很!要是今天晚上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咱家希望天亮之后,封锁上京城。”
陈拱此时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一开口就石破天惊。先不说上京城,上一次的封锁时间,距今已经有十几年了!
就单单说这一个决定,即便是真的可以实行下去,也必然会引起朝廷的剧烈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