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就要看陈拱这个大内总管的威慑力,究竟能不能镇住现在的这个何贵!
如果放在之前,别说是何贵,就算是四王爷来了这里。赵崇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没有人敢造次!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没听见刚才何贵在外面,连对四王爷的称呼都改成了,摄政王!
再加上先皇已经殡天……
赵崇刚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外头的何贵第三次开口!
“陈公公,奴才这就要进来了!”
推门的声音都传来了,陈拱却是嗖的一下,坐回了椅子,只剩下了赵崇一个人站在那里!
“哎呀!陈公公,您这不是在这呢么!奴才该死!”
进来的何贵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还伸起手来,朝着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扇了几个不疼不痒的巴掌!
赵崇低着头站在那里,偷偷去瞧陈拱的脸色,果然是已经阴沉了下来,接着就听见他沉声问道。
“小贵子,你这是攀上高枝,连老祖宗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吧?要不要咱家给你给跪下来,请个安呢?啊?”
陈拱的语气越是说到最后,越是向上昂扬了起来。而何贵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满不在乎,听到请安二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陈拱的面前,口中颤抖着回道。
“老祖宗,奴才哪儿敢呀,实在是因为来之前,四王爷特地交代过,不能丢了他的身份。奴才这才壮着胆子,其实在奴才的心里,可是想着您呢!”
这一番肉麻至极的话语,竟然是从之前那个盛气凌人的何贵口里说出来的,如果不是赵崇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
也正是如此,赵崇才有点明白,为什么之前四王爷见到陈拱的时候,同样忌惮无比!
“哼!”陈拱冷哼一声,朝着赵崇这边瞥了一眼,之后接着问道,“刚才你在门外
,支支吾吾的说的是什么?咱家年龄大了,这耳朵呀他就有点背!”
这不是耳朵有点背,这是诚心借着之前的气势,在给何贵下马威呢。赵崇在一边看的,十分清楚,只怕这个下马威,是给四王府之中的那个四王爷看的!
何贵在心里小心的腹诽着,刚才他分明什么都没说,可眼下面对着,昔日的老祖宗,他也只能苦笑着娓娓道来。
“老祖宗,奴才这番来是奉了四王爷的命令。”说到这儿,何贵专门朝着四王府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而后才又接着说道,“四王爷让我带个口信过来,明日上朝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传国玉玺!”
说在这儿,何贵也就不敢接着往下说了。即便他明明知道,这只是四王爷的一个借口,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何贵的心中更是如此,目前来讲,很多政令根本无需用到传国玉玺!但四王爷捎来这么一个口信,他还真的不好回绝!
“行了,先滚吧,咱家要和小赵公公,一起喝点酒!”
何贵陪着笑脸在地上磕了个头,才慢慢的起身,一边后退着往门外走,路过赵崇的时候,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小子!别以为靠上大树,别人就会把你当个人物!这宫里的水深着呢,别哪天把自己淹死都不知道,记住到了那个时候……”
“你说什么?”没等赵崇反驳,陈拱就冷冷的插了一句!
何贵赶紧换了一副笑脸,抬头对着陈拱乐乐呵呵的回话。
“老祖宗,奴才跟小赵公公说,改天有时间的请他一起喝酒。您和小赵公公先忙着,奴才这就走了,这就走……”
等何贵慢慢的退出掌印监,还十分贴心的把大门关上,关门之前,赵崇却是又看到,从他脸上透出的一丝诡异笑容。
“行了,别看了,这就是个墙头草。像这种人在宫里活得比谁都长,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
“还是接着说一说,你之前的李代桃僵,是个什么招数?”
赵崇也慢慢的坐到凳子上,这会儿可不是拿架子的时候,略一沉吟就接着回道。
“老祖宗,奴才是这么想的!您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对于传国玉玺的大小尺寸都记在心里了,不妨趁着这个机会……”说到这儿,赵崇特意转过头盯着陈拱,朝着他做了一个拿捏的手势!
陈拱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口中毫不犹豫的否决。
“绝对不行!社稷重器,岂容儿戏!”
“哎呀,我的老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赵崇立身而起,快走两步,来到陈拱的身侧。“您看看这诺大的皇宫,如今可是靠您一人独自撑着!”
“还记得奴才在御书房前跟您说的那些话吗?奴才虽然不知道朝廷的情况,但想来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那是当然!”说到大夏,陈拱立马眉飞色舞起来,接着好像是情绪上来了,从椅子上起来,意味深长的拍着赵崇的肩膀,感慨道。
“如今的天下,只要是从大夏发出去的声音,无论是江湖还是其他诸侯国,无人可以轻视!但是可惜哟……”
“可惜什么?”
见着陈拱有畅聊的欲望,赵崇当然希望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眼前的大夏。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和从这位陈公公嘴里说出来的,那可是大大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