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府人丁单薄,大哥失踪,二哥颓废,她与娘亲在沐家说不上任何话,是二嫂一人撑起了整个家族。
她佩服这样的女人。
“见过二嫂。”沐晚肃起神色,拱手作揖。
强者不光是在修为上,也体现在方方面面,最重要的是坚韧不拔。
“你二哥是想说,要你留下来,别走了。”方墨书淡然地说道,“在门外拉拉扯扯算什么样子,进来说罢。”
“把晚儿放开。”声音不大,但极具效果。
“我会带她回来。”
祝安楠闻言,像触电般松开手,眼睛一闭,似乎陷入了梦乡。
天色渐晚,祝府上下依旧热闹,三小姐这次回来变化好大,一进来就拉着夫人的手,说什么“看手相”、“看风水”。
三小姐的嘴就像是开光了一样,说出来的事情都与事实相差无几,现在就连夫人都听得十分一愣一愣的。
祝安楠酒醒之后,楞了片刻,突然想起他今日从金厢楼拽回来的妹妹,匆匆赶到主堂,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二嫂,你命盘中缺水,所以我们府上最好在后院沏一个池塘,这样定然能保你平安。”
沐晚拉着方墨书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纹路。
一般人她只会粗略
地瞧瞧面相,对于亲近之人当然需要把每一道纹路看好。
“将来,你和我二哥会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双全。”
“胡闹!”祝安楠脸色涨红,训斥道:“不好好修炼,尽在钻研些什么旁门左道。”
他已是一届废人,拖累墨书太久,在这五年里他提无数次和离,都被方墨书轻飘飘地回绝。
可他们定然会分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会有一儿一女,这恐怕只能在他的梦中出现,是一生的奢望。
“我有些乏了,你们兄妹先聊。”方墨书没有多言,低着头,神色看不分明。
祝安楠也没有看她,视线虚虚看向沐晚头顶的那盏油灯,仿佛桐油灯芯刻了精妙绝伦的雕花。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错身而过。
此情此景,有情人难成眷属,足以使沐晚捶胸顿足感叹上好几天,这可是话本里刻苦铭心的爱情啊!
“二哥,灯芯好看吗?”
“嗯。”
“那是不是比二嫂好看?”
“不可能,没有什么东西会比她更好看。”祝安楠下意识回道。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急忙忙闭嘴,顺带瞪了沐晚一眼。
沐晚伸手抵住嘴边的笑意,以她的感知力,当然知道这句话
被二嫂听到了,以至于她虽然走得平稳,却差点平地摔跤。
玩笑归玩笑,正事更要解决。
沐晚手掌摊开,一道红字黑符躺在其中。
“二哥,你滴一滴血上去。”
尽管疑惑,但是祝安楠依旧照做,沐晚不会害他,而且他这小妹,回来之后气息仿佛脱胎换骨,莫名地可靠。
血滴落在黑符上,片刻宁静后,乌黑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将黑符吞噬殆尽。
“二哥,你的命格被人替换了。”
“什么?!”
灯光下,祝安楠的眼袋浮肿,一双眼睛沧桑至极,三十岁的男子看上去宛若中年大叔。从进阶失败至今,不仅没能成为保护家人的盾牌,反而成为了拖累。
他早想一走了之,却又放不下祝家众人。
不想活,也死不了。
今天小妹竟然告诉他,他的命格被替换了,按照他的修炼速度,他本该是金丹三阶,和沐山海一样的修为才是。
没有任何犹豫,他相信他的妹妹,不会拿此等重要的事情开玩笑。
“命格被替换,有办法挽回吗?”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惊扰了他生命中的唯一希望。
他现在不仅丧失了全部修为,灵脉濒临枯竭,身体更是难以运转灵力。
就算是从头再开始修炼都无所谓,他都有信心能再次冲击金丹,可现实是他连再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没问题啊,你妹妹我,现在对这行道精通得很。”沐晚伸手揉了一下祝安楠的脸,嬉皮笑脸道:“今晚就寻个吉时,为你开坛做法,能够恢复如初。以后待我们找到替换命格之人,将其命格自然就回来了。”
沐晚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你在哪学?不要被骗了,是那个叫青淮教你的?”即便是如此重大的事,祝安楠第一反应依旧是担心她。
这样好的二哥,她不会让他再这样折磨自己。
门外传来叮当一声,热腾腾地汤菜倒在地上,是方墨书。
“当真?”
短短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感情。
这些年来,她独自一人撑起这个家,其辛酸难以用言语表明。
祝安楠想要逼她离开,凭什么要听他的,她偏要证明不是只有祝安楠一个人才能承担起担子。
拿嫁妆开铺子,打理好祝府上上下下,遇到任何问题她都很淡然,唯独此事,让她无法保持冷静。
“是谁,对我们祝家如此歹毒?”
看到方墨书的反应,沐晚心中对二哥更是恨铁不成钢,即便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