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很热闹，摊贩呼唤着揽客，行人步履匆匆。
她在人群中停驻，想捕捉那丝异常。
她侧耳辨认了半天，才有些确定这是敲击声。
莫以烟在周围寻找了一番，渐渐地，那个声音越来越明显。
她将手放在虚空中，明显感觉到掌心下有类似心跳的沉沉跳动，而若细细看来，空气中有一道极为隐秘的缝隙在逐渐扩大。
莫以烟当下拿出盘古锥，对着这道细微的缝隙划去。
她只用了三分力，眼前的空间瞬间撕裂开来，如同爆炸一般从内部涌出气浪。
巨大的动静让周边的普通商贩全部吓了一跳。
而莫以烟，在人群中看到了极为熟悉的人影。
“九霄？”
他摇摇欲坠地站在虚空，看见她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下一刻无力支撑伤痕累累的身躯，直挺挺摔下来，好在有她接着，才没让他脑袋坠地。
九霄身子搭在她的肩上，站稳好身形后，他向后一看，那缝隙在一点一点愈合。
“打碎它。”他眸色凝重。
莫以烟无需多问，她再次出手，原本快要愈合的空间瞬间撕裂第二次。
万宁这下也没有能力逃脱第二次了，她如同被人拽住了手腕，将她拉了出
去。
裂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跌坐在地，在她身边滚落一个五边形的方盘法器。
莫以烟化出灵鞭一甩一卷，边将法器拿到手里，她看清上面刻的小字：“万重迷境。”
万宁扯了扯嘴角，“还不是利用我的心软才骗了我，否则你怎么可能跑出去。”
这里闹出的动静吸引不少人围观，莫以烟为了避免麻烦，将万宁和万重秘境法器一同扔入空间，随后搀扶着九霄找寻一家客栈住下。
此时的九霄，虽然虚弱，但眉眼神态都是她最熟悉的那个。
这次她不会认错了。
“是我不够警惕。”她将假九霄发生的事义务以实际讲给他听。
九霄展眉一笑，“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试了他那么多次，换做是旁人都是会信的。”
九霄身上的伤并不算严重，只需要静养，莫以烟在客栈照看了他几天，他身上的伤便好了七七八八，转头便生龙活虎起来。
他也告诉了她那天发生的经过。
在他去救段兰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他，可起先他以为对方的目的是段兰，但渐渐地发现他才是对方的目标，令他没想到的是，不知从哪冒出来三个人加入占据，原本他对
付得尚且轻松，这下实力的天平倾斜，他受了伤，一番缠斗之后，其中一人拿出了方盘，接着他便跌进了万重迷境中。
一共四个人，三人皆黑袍，一人白衣蒙面，身形乍看与他很是相似。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不死殿的手段。
“但是他跟在我身边博取我的信任目的是为了什么呢？”莫以烟静静思考着，那只冒牌货跟她走到现在，将她山河琴内部的神器尽数毁掉，但她并不依赖那些上古神器。
反正都补不出来，那些上古神器就算碎成渣她也能炼成材料重塑一个新的法宝来，她竟一时想不出他们的目的。
她突然想到记忆的结尾，她和九霄共同面临苏尔尊一事。
“你还记得我们在上界的事吗？”她问。
九霄眼眸闪过疑惑，“我从未去过上界，你是不是弄错了。”
他不记得了。
莫以烟很确定，但却没有细说，反而顺着他的意思道：“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神核的碎片只差最后一个，但无论如何，她都找不到了。
她曾尝试询问藏星阁天地异象，但九州上没有一处还有异象的地方，她又寻找不死殿的踪迹，但不死殿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再活跃过。
只要神核完整，她就可以重回实力巅峰，想起一切。
但所有消息都被砍断了似的，没有一点头绪，让她不知该如何寻找。
九霄的伤已完全恢复，他在树上，半靠着树干，长腿交叠摆在树枝上，看见她在树下坐着愁眉苦脸的模样，随手拔了片叶子朝她扔去。
叶子嗖得一声袭去，下一刻被她拂袖扇到一边。
“别闹，”
他劝着她：“既然没有头绪，就先暂时搁置，先把那个锥子炼制出来吧。”
眼下已过去了一些时日，段兰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莫以烟不再发愁，直接动身去北狂州找王不惑。
段兰已经顺利从阴阳兰中出来，她养好了身体，只是精神头还有些差，见到九霄的时候，她眼睛亮亮的，喊了一声：“恩公。”
九霄：？
九霄不着痕迹退后了一步。
段兰凑上去，笑着说：“之前也没有好好答谢，养伤的时候我想清楚了，过去是我不听劝，被利用了才长了记性，以后再也不会了。”
九霄奇怪地看她一眼：“与我何干？”
段兰被他的话咽住，“就是，恩公日后若是有什么所求，我定当竭尽全力报恩的。”
“无需等到日后，
现在就有。”他看了眼莫以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