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烟心头一紧。
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为什么她心中有一种逛青楼被抓的羞耻感……
赵散此刻满脸纠结，其实他不是尚棠庄的真正掌柜，这事恐怕他做不了主。
可台下得救的观众不乐意了——
“不就是一只妖兽吗，还是你们用了药催化成人形的残次品，这会儿御灵师开口要你们还这么抠？”
“就是啊，要不是御灵师大人亲自出面，你们这尚棠庄的房盖都要被食尸蟒掀了。”
“送给她！快送！”
附和声越来越多，赵散骑虎难下，最后迫于压力咬牙道：“好，送！”
莫以烟淡笑，“那就请掌柜把那道锁解开。”
赵散擦擦额头上新冒出的汗珠，挥了挥手，安排侍从将铁笼带下去开锁，他行了一礼，“御灵师大人住何处？我派人把这只半妖兽送到您府上。”
“不必，我亲自带他回去。”她现在不能允许出现变故。
尚棠庄办事效率很高，那个少年被放了出来，按照尚棠庄的惯例，但为了保证主顾的安全，尚棠庄会在妖兽身上下一道禁制，一旦妖兽心
生歹意企图刺杀主人，那么这道禁制就会发作，束缚住妖兽的手脚。
尚棠庄后院。
少年被洗干净换了身新衣裳带到莫以烟面前，只不过这件衣裳依旧很薄，能把他瘦削的身子看得一清二楚。
莫以烟从空间中拿出一件斗篷披在他的身上。
少年那双清亮澄澈的目光打量了她许久，见四下无人，小声喊了一句。
“灵主。”
莫以烟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能认出她来，可她还未说话，他便跪下下来，“我叫云轻，求灵主救救我们，还有其他的妖兽也如我这般，被困在笼子里要当做物品卖掉，沦为玩物。”
莫以烟丝毫没有犹豫，“没空。”
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之所以会要下这个少年，也是看在玄极玉天狮的份上，她没有那么多的慈悲之心去救其他妖兽。
她是万物的灵主，又不是万物的奴仆，太多妖兽陷入人类的困境，她救不过来。
云轻稚嫩的脸上满是哀伤。
莫以烟直入正题，“说说吧，认不认识一个叫九霄的，也是玄极玉天狮。”
云轻仔细回忆一番，
“好像是听过的，有些耳熟。”
“你仔细想想。”莫以烟突然觉得有戏。
她正等待云轻的答案，却不料赵散急匆匆跑过来，他慌慌张张地正要对莫以烟说话，又看见云轻站在她身旁，一时之间疑惑了。
“怎么了，赵掌柜。”莫以烟问道。
“啊，兴许是误会一场。”赵散满脸歉意地说：“是这样的，大人，有一只年幼的玄极玉天狮到我们尚棠庄的驯兽场上闹事，我还以为是您刚买的这只妖兽回去报复了呢，现在看来不是的，弄错了，弄错了。”
结合刚才看到的熟悉白影，莫以烟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只闹事妖兽，可是金色眼睛？”
赵散连连点头：“对，对，是金色的。”
他一看云轻，便明白这玄极玉天狮原来有两只，他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一副发了大财的样子，“太好了，我这就去命人把它捉住！”
莫以烟：“不好意思，那也是我的妖兽。”
赵散：“……”您收的妖兽还挺多哈。
莫以烟跟着赵散来到驯兽场，九霄依旧是猫儿大小，却把驯兽
场搅得一团糟。
无数驭兽师和阵法师纷纷对九霄出手，但九霄极为灵活的躲避着，那些伤害全部打在驯兽场宽阔的场地上，地上的砖瓦都被打碎了，它什么事都没有。
九霄玩够了，大老远看见莫以烟，直接扑了过去。
莫以烟接住它，生怕它摔了，用灵力化出柔软的垫子在地上铺着。
还好，九霄稳稳落在她的怀里。
赵散满脸尴尬之色，“这……”
莫以烟轻咳两声，“一码归一码，它破坏的东西物件，我照价赔偿。”
赵散自然不会得罪一个拥有朱雀学院做靠山的御灵师，他苦笑着答应，“行，行。”他立刻安排下人清点损失。
九霄在莫以烟怀里舒服的打个滚，然后一扭头看见站在莫以烟身后的云轻。
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九霄嘴里发出嗬嗬的哈气声，充满敌意警告。
莫以烟摸着九霄软乎乎的发，哄着：“没事，你跟他不一样。”
嗬嗬之音连绵不绝。
云轻有些尴尬，小声地说：“我可以离远些。”
莫以烟点了点头，“那就退远点吧。”
云轻深
深看了九霄一眼，第一次感觉到了同兽不同命。
同样是玄极玉天狮，为什么它就可以受尽宠爱，闯祸了也不会受到责罚，甚至灵主会哄着它，还给它善后。
凭什么？
云轻走远些后，九霄终于安静下来，心安理得在她怀里窝着，时不时还蹭一蹭。
莫以烟忍住把它扔出去的冲动，想着大庭广众的就不发火了，直到她收到了赵散递来的赔偿物品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