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张翻倒的大理石茶桌还在地上躺着。
不知道是不想见我,还是惧怕我身后的兵,总之我和宋尘连一个照面都没有打。
等再走出院子,宋知书等人也消失不见了,一百多号人在小南村里各跑各的,谁也不想成为众生平等器下的亡命之魂。
在这个枪支管理极为严格的社会,就是警察、军人也不能随便开枪,更何况是普通人了。
一旦涉及到枪,尤其并州还是省会城市,必然会上升到大案、要案,老狼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接下来必然要开始严查,整个并州都会彻底封控,不将庞满抓出来不罢休!
明明白白地讲,这种案子谁说话也不好使。
我忍不住想,计划没有成功,还暴露了庞满的枪,宋尘打点好后路了吗?
……
枪声响起的瞬间,包志强和艾叶均是一愣。
没错,二人也住在小南村,但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今晚买了几个卤菜,正在屋里喝酒,突然听到“砰砰砰”的响声,立即对视一眼,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身为老江湖的他们,当然听得出来那是枪声!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出去看看!”
二人一拍即合,立刻朝着门外去了。
他俩当然也害怕众生平等器,更不想卷入莫名的事端里,单纯只是看个热闹,所以小心翼翼地开了院门,谨慎地把脑袋探出去张望着。
但住过城中村的都知道,一条又一条的小巷纵横交错,一旦拐了弯、折了角,再想看到其他地方可就难了。
所以二人只能听到“哗啦啦”的奔跑声和各种大呼小叫,心痒难耐想要过去看看,又担心不小心误伤自己,只能站在原地倾听四周的动静和动向。
很快,有人朝着他们这边奔来。
城中村的小巷里没有路灯,但借助天上清冷的月光,二人还是认出了他:文柳!
说起来也是该着文柳倒霉,上百号人噼里啪啦地往四处跑,别人多多少少都有个伴,偏他奔着奔着就剩一个人了。
“你朋友!”看到文柳,藏在门后的包志强低声说了一句。
“……我没这样的朋友!”同样藏在门后的艾叶冷哼一声。
“咋了?”包志强一愣:“和你有仇的不是游牧和杨云吗,没听你说过这个文柳啊!”
“之前捅我刀子的是游牧,任由我去死的是杨云……文柳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最可恨的也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艾叶咬紧了牙,“但凡他帮我说句话,我也不会这么恨他!”
“……我明白了!”包志强轻轻地叹着气,“一个槽子里吃饭的朋友,做事这么冷漠的确让人寒心。”
接着又问:“那你想怎么样?”
“本来吧,杀不杀都无所谓的……但他既然送上门了,就杀了吧!”艾叶自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
“你说干,咱就干!”包志强咧嘴笑了。
说话间,文柳已经奔到门前,一心往前跑的他当然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包志强轻轻的一伸腿,文柳便“咣当”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妈的,谁?!”文柳猛地抬头。
一个黑影迎面扑来,手中匕首已经送进他胸口中。
看清眼前这人的脸,文柳瞠目结舌,一脸的不可思议,最终还是慢慢闭上了眼。
……
枪击事件发生过后,市里立刻成立了专案组,并迅速锁定了嫌疑犯的姓名和长相。
一张大网随即在整个并州撒开,所有的旅馆、台球厅、城中村都被扫荡,每一个路口都有骑着摩托的交巡警排查过往车辆……
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龙门商会,我们一众人已经返了回来。
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宋知书还是骂骂咧咧,拎着自己被打穿孔的外套上下挥舞。
“宋尘好大的胆子啊,连枪都搞来了……这次我倒看看,他怎么逃得过追捕!多大的背景,能让他开了枪还逍遥法外!”宋知书冷笑着,“跟我玩这一套,老子早防着呐,早几年就防弹衣不离身了……”
仔细想想确实,哪怕是在非常炎热的夏天,宋知书也西装革履,之前以为他是注意形象,现在才知道是为了在里面加防弹衣。
三个儿女全都死了,他自己倒是挺惜命的,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跑不了。”杨云淡淡地道:“在省城开枪,他也真敢想……真当这个社会还是二十年前?我们正德商会够硬了吧,早就没人敢做这种事了!自己作死,用不着咱们出手,他这回铁板钉钉地完蛋了!”
“没错。”宋知书点头附和,“我给所有使得上劲的朋友都打过电话了,这次扫荡的程度比以往还严格十倍……本来还没理由抓他,现在自己点了把火,那我拼命扇风就可以了!我用脑袋担保,他肯定出不了并州的!”
“对,等消息就行了。”杨云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眉眼间有一些淡淡的焦虑。
“怎么,还是联系不上文柳?”宋知书问。
“嗯,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