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神看着车厢里半死不活的挑夫,问:“这人不会也是得罪了上次那个光瞎子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啥都知道?这么爱八卦,不是好习惯。
知不知道电视里最先死的,都是话多的?”
“记住,不该说的少说,为你好。”
车神立即抿着嘴,做了个把嘴巴用拉链拉上的动作。
我甩出一张钱。
车神接过钱,眉头一挑,“老板大气!”
一脚地板油,让我们感受到了熟悉的推背感。
车停在冻肉厂的路旁。
我们轮流守夜,直到天亮。
吴胖子下车买了很多包子豆浆什么的回来。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吴胖子看着我问:“咱们先通知我老舅?”
“不。”
飞砣说:“直接送给光瞎子?”
我依旧摇头。
吴胖子皱着眉吸溜完豆浆,打了个饱嗝:“嗝,那你说怎么弄?”
我指了个方向。
马家村。
通往马家村的路很窄。
经过上次我们逼停光瞎子的地方,再走二里地,过瓮桥,左拐进去就到了。
马家村里,一栋崭新的三层小楼,带铁栏杆院子。
十分醒目。
我让吴胖子下车问问。
他迎上一个从菜地里回来的大妈,交谈几句后,立马跑了回来。
“不错,这就是老马家。马嫚是他们家的大闺女。
她还有两个弟弟,听说都是很厉害的,在外面能挣大钱。
平时两个儿子,都不怎么回来。
今天凑巧了,正好有一个在家。”
“她兄弟具体是干什么的?”
“马家在这属于深宅大院,别人只知道她两个弟弟本事都大,能挣钱。其余的情况,就是住村里的邻居大姐也不知道。”
我记得一个细节。
光瞎子能有今天,靠的是马家的势力。
尤其是当马嫚说,自己的两个弟弟已经到家了的时候,光瞎子挨了一耳光,屁都不敢放。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交给光瞎子。
我们几个下来抽烟。
吴胖子问:“咱们真的要把人交给马嫚?”
我说:“把他交给光瞎子,对我们而言,于事无补。
就凭光瞎子那点小肚鸡肠,以后肯定隔三岔五,还会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但是,如果我们把他交给马嫚。
对这些人而言,可能会存在一线生机。
对我们而言,也可能有一线生机。
但凡以后我们想在冻肉厂立足,光瞎子这一篇,总要翻过去的!
既然迟早要谈判,长痛不如短痛。
趁此机会,看能不能借到马家的势!”
几人听完我的分析,都默不作声了。
大家明明知道他心胸狭窄。
将来我们如若想出头,必然不可能有和平过渡一说。
光瞎子对我们而言,就像是一只房间里的大象。
只要这头大象一动,整个房间连同里面所有的人,会毁于一旦。
可房间里的人们,对于存在于众目睽睽之下,房间里的一头大象却视而不见。
我却坚持要把这头大象给指了出来。
“冻少,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魄力吧!”
宛咪咪感慨。
众人点头。
我才不管什么是魄力。
只不过就是硬着头皮把事情办下去!
远处,传来铁链绞动声传来。
马家紧闭的铁门,被机械开关向一侧拉开。
随着马家的大铁门自动打门。
一台经典的银色宾士,威风凛凛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接着,一个西装革履,三十多岁的青年从家里出来,拉开后座上车。
“儿子,没事记得回来看看,妈提前给你炖你最喜欢的肉骨茶!”
“好的妈,进去吧,外面风大。”
他摇上玻璃,“开车。”
这是天赐的机会。
等银色宾士超我们面前驶来的时候,我们几个果断冲出去,展开双臂拦住去路,将这台车逼停挡下。
司机从车窗伸出脑袋,仿佛看傻子:“哪来的臭小子,吃饱了是吧?敢挡在家门口拦三爷的车?
我给你们3秒钟时间滚蛋!
数到3你们还不让,我让车直接从你们身上压过去!”
我连忙说:“大哥消消气,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们有话要三少爷说!”
“三少爷是谁都能见的嘛?你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也配?
给我滚蛋!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1~!”
“2~!”
他开始朗声倒数。
那冷峻的神情,我毫不怀疑他时间一到,真的敢把油门往死里踩!
我急了,喊道:“三少爷,我们把马嫚姐一直在找的挑夫找来了!求你给我们个机会!”
“他妈的,3!”
银色宾士的12缸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我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滚落下来了,对身旁一众兄弟说:“你们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