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和我头回出事的地方很像。
不同之处在于,这里是酒吧后面专门打架的场地。
就像人要撒尿,是在路上随地小便,还是到背街的露天厕所里撒尿,引起的关注程度,肯定是不一样的。
在这里打架,就相当于背街的露天厕所尿尿。
这里是专门为打架而存在的地方。
只要不大到街上去,基本上引不起外面的关注度。
如今的我,在心态上也有明显的变化。
我现在不是实心的人了。
我脑子里不再只有眼前的事。
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如何把握。
这条路是险路。
但富贵险中求!
走了这么多年弯路,这次我要走捷径!
我抓住老七的脑袋,朝污水横流的阴沟撞去。
几下过后,对方已经满脸是血,神志模糊。
“偷我们钱的事,打算怎么给个说法?”
“啊!杀人了!”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门缝里,偷钱的小妞看到这一幕,吓得掉头就钻入了酒吧人群。
这时,换成宛咪咪从侧门探出头:“我靠?冻少?你们这是……揍了谁啊?”
“十三英你听过吗?”
宛波一脸苦涩:“啊?十三英,在这里玩的谁不知道他们啊?他们是这里看场子的,怎么招惹你了?”
我不由乐了:“哈哈,他找人偷我的钱,有这样看场子的嘛?”
顿时我腰板更直了。
看场子的人都能偷顾客的钱,这岂不是一家黑店?
宛咪咪苦着脸:“冻少,我知道你们哥几个本事大,可他们十三英不是一般人,我听说这帮小子,林林总总有一百多人呢!刚才那妹子一定是叫人去了!咱们赶紧撤吧!”
飞砣晃了晃脖子,做了个横打鼻梁的动作:“一百人如果都这种程度的话,不过就是多出一身汗而已。”
“别玩了三位老大,就算他们十三英是一坨屎,可是野狼酒吧的老板——骆驼哥咱们惹不起啊!”
宛咪咪说着,抬头看了眼高悬在顶楼的霓虹灯招牌。
他急得就像产房外排不上号的待产孕妇。
“怎么办啊?骆驼哥不是好惹的!”
“呵呵,”我笑了。
现在我心里唯一膈应的,就是光瞎子。
跟着他的那群,都是盘踞在我们那片很多年的老流氓。
我们从小都是被他们吓大的,而且我们的家、家人都在那。
人员是相对固定的,没什么流动。
谁也跑不了。
可以说看着他们,就对我们心理上有很大的影响。
说真的,我此时此地此刻,真有一种猛龙过江的感觉。
什么十三英,什么骆驼哥,我认识你是谁。
你又认识我是谁?
吴胖子掏出烟给我们发,“酒吧光只是骆驼哥开的嘛?羊驼哥在不在这里当股东啊?”
“我擦,我真的佩服你们心大!”
宛咪咪神情紧张地捂着心口,一副吓坏了,又在飞速盘算的模样,我真看不上。
飞砣说:“没你的事,你边上看着。不然他们人来了,小心他们连你也打。”
宛咪咪说:“那不行啊,咱们是要四结义的,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的!”
就在这时。
巷子口来了乌泱泱的人群。
这么看去,至少有四五十人。
走最前面带路的,就是偷我们钱的那个小妞。
“大英哥,二英哥,就是这几个人,把七哥他们揍惨了!”
见这来势。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活动活动筋骨,站成一排。
彼此就是最大的靠山。
“卧槽!真来了这么多人,这不得被他们活活打死?”
宛咪咪见势不妙,暗叫一声,拉开门躲去了酒吧里。
我见对方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不由低声来了句:“他们人貌似稍微多了点。”
飞砣说:“这条巷子窄,对我们有利。”
我也是看准了这一点。
巷子就这么宽,还堆了那么多杂物,我们三个并排一站,基本上就把路给封住。
他们来再多人,锋线上首当其冲的也就四五个。
其余的只能被卡在后面。
完全使不上力。
我心中顿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情。
吴胖子低声说:“嗯,只要后面没来人就没事。”
我们不约而同地略微回头,目光朝身后瞥去。
这不看不要紧,后头也来了二十来号人。
“健力哥,下次碰着这种场合咱们就不许愿了吧!”
开着玩笑,我心里却叫苦。
刚才我们三个打七个,快速解决,打的是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对方五六十个来打我们三个,就算措手不及打倒几个,也已经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了。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谁知道对方中间会不会有几个跟我们一样,打架发狠不要命的?
把电影里的武大明星叫来,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