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才把手伸进窗户,打开车门。
然后抬起杨立新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出来,向岸上走去。
“小…小王,你先把我放下来,快去救司机小董,拜托了!”
王朝阳依言轻柔的将他放在地上,转身就去打开,吉普车左边车门,查看司机的情况。
只见其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可能是被河水冻上了,并没有血流不止。
翻卷的血肉,惨白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也不知道是因为翻车撞击直接挂掉,还是浸入河水窒息而亡。
“杨厂长,小董已经死了!还请节哀。”
“呜…呜...是我害了他啊,是我害了他啊……”
“杨厂长,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我先送你去我老丈人家,你这受着伤,衣裳又湿透了,可千万不能再感冒了。”
杨立新没有理会,只是颇为伤心的低声哭泣。
王朝阳只好抱起他,向秦淮茹那边跑去。
“淮茹,快!杨厂长受伤了,我们去你家。”
隔着老远喊了一声,也没有等她跟上来,就疾速离开。
等到了秦家,一脚踢开院门大声喊道。
“爸妈,快起来帮忙!”
老两口被惊醒,秦父披上衣服,当先抢出门外。
秦母则是点起煤油灯,拿出来照明。
“爸,这是我们厂里的杨厂长,他掉河里受伤了,你找衣裳我给他换上。”
“妈,你赶紧去熬点姜汤,再把火盆升起来。”
王朝阳抱着杨立新,一边冲进自己之前睡的房间,一边吩咐两人。
很快秦大海就找来自己穿的棉袄棉裤,和王朝阳一起帮杨厂长换上。
“女婿,你这衣裳也湿了,你等等,我去他二叔家里,再找一套来给你换。”
“好!”
这时秦淮茹也回来了,帮着老妈在堂屋里生起火盆。
等火势渐旺,姜汤也熬好了。
秦淮茹端了两碗过来,递给杨立新和王朝阳一人一碗。
“杨厂长,你喝姜汤!”
其人哆嗦着喝下去,终于稍稍缓过劲来。
王朝阳也接过来,趁热喝了。
“小王啊,大恩不言谢!”
“今儿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哪怕没有失血过多身亡,也会被冻死。”
“杨厂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是你福大命大,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不算什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往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
“杨厂长,咱们先不说这个!你这毕竟伤在腿上,要赶紧去医院医治,拖得时间长了,恐怕会留下残疾。”
“我会开车,先送你去红星公社卫生室,简单包扎一下,再回城里的医院。”
“好,那就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
就着火盆烤暖和了身子,秦父也回来了,秦淮茹见机伺候王朝阳,换上二叔的冬衣。
“好媳妇儿,我一会还要送杨厂长回城里。你等我明天回来,再一起回家。”
“哦,你开车要当心点啊!”
“嗯,放心吧!”
两人相拥吻别,又一起来到堂屋。
“爸,你叫上淮光拉着板车,跟我们一起走,那边还有事儿要你们帮忙!”
“好!”
王朝阳说完,帮杨立新穿戴好,秦大海找来的大衣、围巾和帽子。
又将被子披在他身上,然后才抱起来朝外面走去。
很快一行人来到河边,趁秦家父子抬走司机尸体的间隙。
王朝阳硬生生拖着,一吨多重的吉普车上了岸。
为免惊世骇俗,他故意表现的用尽全力,气踹嘘嘘。
就这样,也看得三人咋舌不已。
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家伙真是力气大,难道是天生神力?
“爸,你和弟弟把尸体弄到村办公室去,再找乡亲寻摸一口棺材先装起来,等明儿个我们从城里回来再处理。”
“杨厂长,你看这样安排咋样?”
“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随即王朝阳发动吉普车,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车况,好在没什么问题。
而杨厂长他们之所以翻车,很可能是夜晚气温太低,泥土上了霜冻,路面打滑所致。
将杨立新抱进车里坐好,又用绳子捆上。
还好他只是一条腿受伤,不然哪怕绑在座位上,也要吃不少苦头。
“杨厂长得罪了,乡下的路况不好,只能这样将就一下。”
“小王,你太客气了,这样就很好。”
杨立新见他如此细致入微,心里颇为感动。
“你不见怪就好,咱们走起!”
话落发动汽车,顺着乡间小道缓缓前行。
“爸,姐夫真有本事,还会开小车呢!”
秦淮光看着远去的吉普车,由衷的赞叹道。
“那可不!往后啊,你和淮明要跟你姐夫多多亲近。”
“有他带着,你们也能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