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的大医院是不能去的。
我也不能让白眉就这么死了。
虽然我现在挺恨他的。
因为他在我的场子里面散货。
如果放在之前,他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但现在,他得活着。
我得从他身上,挖出来李保罗的下落。
被打成这样送到医院,医院是会第一时间联系治安署。
到时候事情自然也就麻烦了。
我根本没办法跟阿sir解释。
总不能说,是你们O记的同事打的吧?
所以,我只能去小诊所,或者黑诊所。
来到诊所。
黑医给白眉检查了一番。
“算幸运,两个肋骨骨裂。至于有没有内伤,再观察吧,总之现在还死不了。”
黑医生是肥祥找的。
这类医生,一般都是被吊销了行医资格的医生。
医术高明不高明不好说。
但基本上都无法在行医了。
只能当地下黑医生。
专门解决一些江湖人的麻烦事。
出来混的,跟人打斗难免受伤。
自然而然多半都是送来这里。
“多谢医生。”我付了钱。
带着白眉往回走。
只是马栏白眉是住不了了。
只能重新安排他住的地方。
肥祥仔粉岭是有一处狗舍的。
养了不少大型犬,烈性犬。
狗舍偏僻,少有人去。
于是这就是白眉新的安身之所。
和狗住在一起。
我把他送来狗舍。
住在仓库里面。
看着他被打的样子。
虽然知晓,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我却还是忍不住的感慨道:“那条子太不是东西了,下手没轻没重的。”
白眉冷眼看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也没少下死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怪我,谁让你在我的场子里散货呢,没把你手打断,已经是我大发善心了。”
白眉冷眼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怨毒。
我摸出来口袋里的烟盒。
取出来两根香烟,递给了白眉一根,我自己点燃一根。
白眉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
我见与他之间隔阂稍微消弭了些许。
便主动开口问道:“你知道江澄那个条子,为什么找你吗?”
白眉点头:“知道。他在找李保罗的下落。”
我点头:“嗯,那你说说看,你觉得李保罗会去哪里?”
我拍了拍他的膝盖。
有安慰的意思,但更多的想从他嘴里套话。
“你应该知道,如果咱俩不把李保罗找出来,会很麻烦,那个条子时不时的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你不得安宁,我也做不了生意。”
白眉冷笑:“李保罗有脚有腿的,跑到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他老大嘛。”
白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狗屁的老大,烂命一条,头顶义群的香炉,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发了霉的烂社团,早晚完蛋。”
白眉是有怨气的。
毕竟当初,我拽着他从义群的地盘,福华街出来的时候。
义群那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愣是没有人敢阻拦。
我笑着说道:“趁此机会,脱离义群,以后跟我混吧。”
“不可能!”
白眉想都没想,直接严词拒绝。
“你把我老大手筋挑了,害得他现在下落不明,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你小弟!”
我摇头:“你误会了,我没打算收你当小弟。只不过...你这个样子,以后也很难再回义群了。
过了气的老大,就跟过街老鼠一样。
仇家就跟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你的下场早晚是横尸街头。”
我轻拍着白眉的肩膀。
似有安抚的意思。白眉似有心动的意思。
毕竟,自打上次动手打了堂哥到现在。
我虽出手教训,但还真没把他怎么样。
只是这这段时间太忙。
便让他住在马栏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时至今日,场子里出现了面粉。
又是因为这小子,当初安排手下来散货。
这也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所以,我也没有太过追究。
如今我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
却也的确是让白眉心里的天平有所摇摆。
“我跟你老大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和记要把手伸进尖沙咀,这场冲突在所难免。”
“人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毕竟,你在新界还有个母亲要养呢。”
我翘起二郎腿来,语气淡然的对白眉说道。
本来还算淡定的白眉。
一听我提他母亲。
当即变了脸色。
“我顶你个肺!出来混,祸不及家人,你敢动我妈,我他妈杀了你!”
白眉怒不可遏的冲我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