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旺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看到了那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以及被打成血葫芦一样的堂哥。
我大概猜到了,这群人是跑哪条道的了。
他们明面上是走水路的水客,实际上是干的却是更为狠绝的勾当。
三五千一个人,想去东南亚或者香江的人。
被他们以更高的价格卖掉。
男的多半黑工,死在矿里砖厂。
至于女的,先被他们糟蹋一遍之后,再卖到风月场所。
这群人不讲任何道义。
眼里面只有钱。
我也喜欢钱,我更缺钱。
实际上在即将出狱的那几天,老庄也和我说过。
出来走社会。
钱不能没有,但千万不能因为钱而没了做人的底线。
眼下的这些人,恰恰就是做事没有任何底线的一群渣滓。
阿旺还在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
张牙舞爪。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说的也都是粤语。
我听不懂。
但想要耳根清净。
便一把扼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捏,便将阿旺的下巴给捏脱臼了。
这狗东西捂着嘴呜呜呜个没完,想要喊,却是喊不出太大的声音来了。
我对嫂子说道:“嫂子,你先走”
我知道今日的事情,难以善了。
想要全身而退,更是不易。
趁着当下还能走,我便让嫂子先走。
“不,我不走。”
嫂子抓住我的袖子。
眼神里面写满了不情愿。
我宽慰起他来说道:“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堂哥回去的。”
嫂子仍然是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对我说道:“我世上无亲无故,你和你堂哥,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家人,我哪也不去。”
我不喜欢优柔寡断,更不愿意眷恋儿女私情。
眼下这节骨眼儿上,事情如果处理不好。
所有人都得命丧在这里。
因为眼前这伙人,做事没有底线,可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后生仔,你走不脱。”
这时候屋子里,一个看上去,得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发话了。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别人在打牌,喝酒。
他躺在床上,把正在看着的报纸,扔在一边。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容阴冷的盯着我。
“你堂哥不守规矩,对我不说实话。”他有着浓重的南粤口音。
身材不高,从床上下来,踩着人字拖。
走到了我堂哥的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变戏法似的,抽出了一把刀子,抵在了我堂哥的脖子上。
“后生仔,想救人,想当英雄,你要有本事才可以。”
“你堂哥的命,在我手里,你还想当英雄吗?”
我摇了摇头:“我当不了英雄,我只是想把人带走。”
我把后背的背包,放在胸前,并且拍了拍。
“各位大哥,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
“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说个数,凡事好商量。”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
我心里其实是有预期的。
对方无外乎是要钱。
我身上是有钱的。
菲姐给我的那一笔两万块。
堂哥一条命,值得我用掉这些钱。
虽然我瞧不上我堂哥。
但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我在村子里挨打,我堂哥也没少替我出头。
人命和钱,哪个重要,我拎得清。
“好啊,五万块。”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开出了价格。
“大佬,我看他,可不像有钱人啊。”
一旁的小弟提醒道。
那大哥轻笑一声:“我难道不知吗?去香江的,要么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跑路的,要么是走投无路的。”
“五万块钱,我的确拿不出来。一万块钱,倒是可以请各位喝茶。”
砰!
眼镜男踢翻一个啤酒瓶:“我去花都一晚上,喝酒找小姐陪我玩的消费,也不止一万啦。这么多靓仔跟我着我,不要开饭的?”
眼镜男人用不流利的普通话,略带嘲讽的语气对我说道。
“那你说个规矩,我来办。钱没有,命一条。”
我索性不跟他废话了。
把手重新放回口袋里面。
紧握着那把水果刀。
“可以,北方佬很有魄力嘛。我有点喜欢你了。”
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随后松开我堂哥的头发,但还是踹了他一脚。
“这个靓仔没什么本事,废柴一个,放他走啦。”
手下小弟没有任何人质疑他的话。
立刻有人拿刀子给我堂哥割开了手上的麻绳。
堂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一边看着我,一边朝我走来:“小召...”
我拍了拍堂哥的肩膀:“别说话,带我嫂子先走。”
堂哥犹豫。
我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