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帮着自家爹把东西先卸下来,现在天还早,集上人还不那么多,主要是卖菜的卖吃食的。
张老二心疼儿子一大早爬起来,说道:“儿子,要不你先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好不好,咱们得中午散集以后才回家呢”!
“不了,爹,我现在不困了,我坐旁边陪你卖东西”。张平安甜甜的回道,瞌睡醒了以后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不如陪下老爹,也让他消消气,嘿嘿!
“你啊,你说你跟来干啥?!”张老二无奈一笑,不过有了儿子在旁边,确实感觉做事也轻松很多。
蔑器不像吃食每天都有人买,买一个用好久都用不坏,替换率低。父子俩直等到天彻底亮了才来了一个中年妇女问斗笠。
“这个怎么卖的”,中年妇女把斗笠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问道。
“大妹子,这个八文,都是用碗口粗的毛竹做的,我编的密,经用的很”,张老二笑呵呵回道。
“这也太贵了些,前面刚才有卖六文的我都没买”,中年妇女还价。
“货与货也不一样的,您仔细看看,我这个确实扎实,这个斗笠是不大,但是费手艺,做起来不容易,六文真卖不了”,张老二好脾性解释道。
“那算了,我不要了”,中年妇女放下斗笠走了。
“爹,咱这东西卖的这么便宜的吗,您做的多辛苦啊,又是劈又是磨又是编的,才卖8文!”张平安有点心疼自家老爹。
“哎呀这算啥啊,人辛苦没事,能卖出去就不错了。”张老二还是笑呵呵。
“那刚才那个婶婶还价您不生气啊,明显咱家东西更好”。
“还价多正常啊,我要天天生气那都气不过来了,再说你也说了啊,明显咱家东西更好,她要诚心买还会来的”。张老二老神在在,这么多年卖东西什么人都遇见过,不算什么。
张平安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前世他做生意也碰到很多,但是自家爹做这个蔑器真真是流血流汗,手都不知道被割破多少次,到头来卖几文钱还得被砍价。
一瞬间他都要沮丧了。
不过好在人慢慢越来越多,张老二不一会儿也开张了,卖了几个簸箕和撮箕,这些都是买回去为农忙准备的。
“爹,你是不是猜到了,所以才多带的簸箕这些啊”,张平安问道。
“对啊,马上要农忙了,这些会好卖一些”,开张了张老二也很开心,笑着回道,而且这些都比斗笠贵,今天算是很不错的了。
“爹,你真厉害!”张平安立马马屁跟上。
“爹厉害啥啊,卖了这么多年了,这些能不知道吗”,张老二还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心里是受用的。
“爹,等下卖完了能不能陪我去卖我的东西啊”,张平安笑嘻嘻给张老二捶背。
“是你的那些金银花吗,你把那些也带过来啦”,张老二问道,儿子每天带着金宝捣鼓金银花知了壳啥的他是知道的。
“对啊,就是那些,我们去问问好不好?”张平安祈求道。
“那些能卖出去吗,村儿里到处都是,而且就那么一点点,量又不多”,张老二怀疑道,但是又不想打击孩子,这个儿子他是真爱到骨子里了。
“就陪我去看看嘛!”
“成,等下我忙活完了陪你去药铺问问,要是卖不出去不许哭啊”,张老二提前跟儿子说好。
“我肯定不哭”!张平安信誓旦旦。
张老二从怀里把饼子拿出来给了儿子一个,父子二人先垫了下肚子。张老二到底还是心疼孩子,另外给儿子去买了碗蛋酒,就是米酒和着鸡蛋用开水冲开,还放了糖,喝起来甜滋滋的,就这一碗就得三文钱。把张平安心疼死了,爹赚钱这么不容易买这真的有点奢侈。
两人推来推去一起分喝了,张老二心里甜滋滋的,儿子这么小就这么孝顺了,村儿里没几个孩子能比的上的。
等到晌午集散了,张老二把没卖完的东西重新绑到驴车上,父子俩一起往医馆走去。
济安堂是镇上最大的医馆,现在晌午时分看病的人少,只有零星几个病人和大夫药童在。张老二把驴车停在门前,很快有药童迎上来问道:“大哥可是来看病的?”
“不不不,不看病,是我儿子的事情”,张老二摆手道,但要说来卖药草又有点说不出口,就这两三斤也不够干啥的呀!
张平安看自家老爹支支吾吾臊红了脸,干脆自己站上前脆声说道:“您好,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是我自己晒了几斤草药想要卖,请问您这里能收吗?”
小药童惊讶了一瞬,然后摆手说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得问坐馆大夫,不过我们自己有固定供草药的地方。”
“那我们能进去问问吗”,张平安问道,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行,跟我进来吧!”小药童年纪也不大,领着二人进来,还算客气有礼。
张平安观察了一下店内的情况,不管是大夫还是药童都收拾的干净整洁,精神不错,眼神温和,这家医馆应当还不错。
“瞿大夫,他们父子二人想要卖草药,您看?”药童恭敬的对着一位在给患者换药膏的中年大夫开口问道。
“哦?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