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三年(1735年)八月二十三日,皇帝驾崩。
消息传回王府,人心浮动。富察琅嬅早有预料,此刻虽然欣喜到底还稳得住。青樱眼里只有她的弘历哥哥,第一个开口追问“王爷呢?”
来传话的太监弯腰回她“王爷如今正与重臣商议大行皇帝丧仪及登基之事。”
而其他人,若非富察琅嬅及时出言提醒,只怕脸上的激动与喜色都要遮不住了。
先帝遗旨由皇四子弘历继位,富察琅嬅虽未册封,众人却也都开始改口称其为“主子娘娘”
眼巴巴看着主子娘娘被皇上派人接去宫中,众人激动又忐忑。
青樱心下黯然,即使不断告诉自己:在弘历哥哥心里,只有自己才是他认定的妻子。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提醒她:富察琅嬅才是王爷的嫡福晋。
‘皇上驾崩,弘历哥哥继位。这种时刻,我却不能陪在弘历哥哥身侧……’
坐在末尾的海兰时刻关注着青樱的情绪,此时见她怅然,心里也不免跟着难过。
‘明明当初那把玉如意皇上是想放到姐姐手里的,若非熹贵妃不喜、若非姐姐当初去迟了……姐姐才是该与王爷并肩而立之人。却被嫡福晋抢了去,福晋的每一次风光都是刺向姐姐的利刃!姐姐,此时此刻你心里又该有多伤心啊’
——
宝亲王弘历顺利继承皇位,成了满清入关以来第四位皇帝。
葬礼磨人,高曦月身子虚,最先撑不住晕了过去,被抬下去休息。
富察琅嬅其实也撑得勉强,可她是嫡福晋,是大清即将册封的皇后娘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她,越是到这个时候她越要做到最好,绝不能给人说嘴的机会。
但黄琦莹就没这个顾虑了,见高曦月晕了她也紧随其后,身子一下软倒在地,任由旁人惊呼。
醒来后黄琦莹便被告知腹中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因胎儿月份尚小,太后体恤,特许她只需在大行皇帝葬礼前三日每日来灵前跪上半个时辰即可。
可即便如此,这三日也是难熬,黄琦莹只能在腿上绑着小燕子发明的“跪的容易”,让自己尽量能好受些。
丧礼暂且告一段落,富察琅嬅带领众妃妾参拜太后,小太监们捧着膳食摆放时,黄琦莹望着热气腾腾的火腿鸡汤瞪大了眼睛
“我的长生天啊!御膳房是怎么想的?国孝未除,大行皇帝尸骨未寒,竟敢公然奉上荤腥之物!”
众人一愣,视线齐刷刷往桌上看去,富察琅嬅脸色不好,压着火气发问“这碗火腿鸡汤是谁放的?”
“回主子娘娘,这鸡汤是青主儿奉上!”
“一派胡言!”富察琅嬅怒不可遏,“青樱妹妹乃是后族出身,岂会这般不识规矩?你莫要为了脱罪就胡乱攀咬主子。”
“娘娘,冤枉啊!这真是青主奉上的……”
“福晋,”青樱主动站了出来挡在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身前,义正言辞道“您莫要为难这位公公,这火腿鸡汤确实是臣妾带来的。”
富察琅嬅心里日了狗了,不是,你有病吧?!你是不是傻?上赶着来认罪还一副拯救者的姿态为了个小太监跟本宫对上。且如今所有人都称她主子娘娘,偏青樱不服气,还是不改口。真真叫人生气!
黄琦莹也很诧异,她原以为给太后献上火腿鸡汤是剧中bug,所以无人注意到孝期不能食荤。可如今这bug她都点出来了怎么青樱头还是这么铁?
她真的很想扒开青樱的脑子看看它到底装了多少水!
“青福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妾当然知道,”青樱梗着脖子回话“此事与这位公公无关,一切都是臣妾吩咐。”
“如今乃是国丧!皇阿玛棺椁尚且未曾下葬,你却公然带着荤肉呈给皇额娘,你究竟是存的什么心?”
面对富察琅嬅的诘难,青樱丝毫不惧,她不慌不忙道“福晋莫要血口喷人,臣妾只是心疼太后,想让太后用些滋补的膳食,保养身子罢了,没有别有别的心思。”
黄琦莹丝毫不给面子,闻言毫不遮掩地翻了个大白眼。
富察琅嬅都快被她给气笑了,胸口起伏不定,正要开口,就听见了太后那压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哀家看你要么是脑子糊涂发了昏了,要么,就是为了给你姑母报仇想要用这火腿鸡汤来污了哀家的名声!”
太后从屏风后踱步到众人面前,眯着眼打量了跪下的青樱一眼,不屑冷哼。
“果真是乌拉那拉氏的好女儿!跟你那姑母还真是一脉相承,时时刻刻都不忘算计哀家。”
这话说的太狠,众人都跪了下来求饶:“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坐到饭桌前,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让众人起身“都平身吧”
“谢太后娘娘。”
青樱也跟着众人一道起来,却又被太后打住“青樱,哀家让你起来了吗?”
“太后……”青樱觉得太后就是在针对她,不甘不愿地又蹲了下去,委屈地看着太后。
“大行皇帝仙逝不久,国孝未除,你这旗头上白花尚在,你却非要给哀家献上这么一碗鸡汤来,乌拉那拉青樱,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