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从床上下来,整了整宽松的衬衫裙,走出卧室后,先应了门外的宋时越一声:
“稍等一会儿~”
还好,她还穿着胸衣,换衣服不用太麻烦。
但单手换衣服,还是会影响效率。
她开门后,先看看宋时越有没有不耐烦。
宋时越漆黑的眼睛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一瞬不瞬看着她。
距离太近,许念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了自己,心跳似被电流击中,后退了一步说:“你怎么来了?”
宋时越抬了抬手里的打包盒。
“我猜,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外面买了一点送过来。”
许念看看客厅里的钟表时间。
下午1点。
他是牺牲掉自己的午休时间来的,两点半还要继续看诊。
心底深处忽然有一股暗流,在涌动不息,却又难以名状。
宋时越把食物一样一样摆着,“扣肉,油爆虾,老鸭煲,茭白炒三丝,米饭。”
都是她爱吃的。
许念说:“谢谢。”
宋时越笑笑:“我还怕你,嫌我多事。”
“我没那么不知好歹……你对我的照顾,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
宋时越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两分,随即再次绽开。
“也不全是。”
许念点头。
他们俩还是朋友。
若宋时越需要她的帮助,她也会义不容辞。
宋时越拧眉,她这个点头点的太坦荡了,又没有往那种层面去想……
许念吃饭,宋时越就坐在她对面。
放松自如的神情,像是一幅色调明媚的水彩画,只是称不上有多优雅,五分钟就吃光了米饭。
许念伸手去拿汤勺。
她没看到汤勺已经被宋时越拿到。
她的左手手心毫无预兆的搭在了宋时越的手背上。
充满力量的手,带着暖意,瞬间点燃了许念身体的热度。
她像触电了一样将手拿开。
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春梦初醒的状态,心惊肉跳,身体想颤栗。
许念屏了屏呼吸,状似自然地继续吃菜。
宋时越笑了笑,很浅,眼角稍稍弯起来,平白多了两分亲切的少年气。
他把老鸭汤放到许念面前,温声提醒,“还会烫,吹一吹再喝。”
“或者,还是我喂你?!”
谢政南谢医生说,她的手不能动,最好有人贴身伺候。
当时宋时越什么反应?
他正翻看着病人病历,立即朝着他们看过来了,说,“我的病人我负责就好。”
他的病人多了去了,可不是每一个都有她这种待遇。
许念后知后觉感觉出来,自己在宋时越这里特殊的过分。
他对自己可能存有别的心思。
许念顿时心乱如擂鼓。
她曾经以为,只有刀枪,只有战场上惊天动地的炸弹火药,才能震撼她波澜不惊的心脏。
直到这刻才发现,宋时越也可以。
在她还完全陌生的领域里,惊涛骇浪……
家里的门铃响了。
宋时越从猫眼看一眼后,笑容大大展开。
门打开。
一个穿着白色蕾丝吊带裙,复古长靴,提着一款小小的白色饺子包,头顶包着绿色头巾的女孩子走进来。
鹅蛋脸,直翘的鼻梁,瑞风眼型眼尾上翘,眼周有明显因为睡眠不足而晕染的黑眼圈。
不过影响不了她浑身上下闪动的光芒。
就像抓住了阳光的精髓,明媚到刺人眼球。
许念眼睛瞬间清亮,声音里也有了热度:“大衡!”
祁衡弈朝宋时越眨了眨眼睛打招呼。
转过头,长发轻微甩起,同时笑出了声音:“姐,我想死你了。”
祁衡弈张开双臂,离的老远就要伸手去抱许念。
她刚提步跑,长发就被宋时越自脑后拽住,成了原地踏步。
“你姐的手有伤,你没轻没重的。”
祁衡弈把头发从宋时越的魔爪中解救出来,看着宋时越,失望地摇头。
“是我错看了你啊时越哥……竟敢知情不报?还私自窝藏罪犯?!”
宋时越扬了扬眉:“我是有罪,还好不是主犯。”
“你们姐妹俩许久不见,好好聊会天……许念,四点记得去医院。”
许念答应一声:“好。”
目送清瘦的身影出门,把门关好。
许念瞥向祁衡弈,望着她绿色的头巾问:“谈恋爱了?”
祁衡弈满不在乎说:
“试交往了三天,结果他发现我功课比他好,跳舞比他好,打球比他好,武术比他好,喝酒还比他好,自尊心受挫,主动提分手,找了个一年级的小学妹谈去了……”
许念好笑地戳戳祁衡弈脑袋。
“才三天,又是比功课,又是打球,比武术,比喝酒……你那是找对象吗?你是找对手呢吧。”
祁衡弈没有反驳,俏皮的笑了一笑。
许念又问道:“小衡呢?”
“跟他那帮子狐朋狗友,去山里探险了。那傻孩子,早晚得被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