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茉可能是白家的女儿?”
祈老爷子听到祁江川的话,惊讶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拿着筷子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祈政和方茹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不由同时想到去参加白榆的满月宴那天。
因白家夫妻俩的颜值高,待人真诚,家里产业多。
众多世家里有适龄儿孙的,都想快人一步的把白家女儿定到自己家里来。
白敬朝与祁政关系最好,有意要从祈政三个儿子里选。
但祁政一直没动作,看着别人递婚书也是无动于衷。
白敬朝主动暗示祁政:“你有优先权。”
结果祁政来了句:“儿女的婚姻大事交由他们自己做主。”
说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
白敬朝觉得自己的女儿被人看轻了,接了俩口子为人还算不错的傅家的婚书。
没想到,兜兜转转,白家的女儿,还是成了他们的儿媳妇……
但是祁政在白榆丢失后选择了报警。
绑匪盛怒之下称他已把白榆扔到了海里。
白敬朝与祁政当场决裂。
二十一年的失女之痛,他们两家的关系注定修复不了。
林茉是做白家的女儿?还是做祁家的儿媳妇?
这两个身份,只怕她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祁江川整夜未眠,加之感冒发烧,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他只喝了碗粥,便拎着西装外套上楼。
快走出餐厅时,他想起什么,回头说:
“除了千江基金和一些零散的副业外,林茉已经知道我的占江科技和祁氏集团了……还有您,妈。”
方茹听到自己被点名,放下了筷子。
“你等等江川……”
方茹走到祁江川跟前,紧着一颗心问:“她知道我,骗她了,什么反应?”
祁百兴也丢了筷子,拄着拐杖快步过来。
“我也骗了啊……她什么反应?会不会不喊我爷爷了?喊你大骗子,喊我老骗子?”
祁江川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
“她分得清主次,不会迁怒于人……只会怪我一个人而已。”
祁江川说完,想到林茉说要离婚的话,脚步沉重地上了楼。
祁百兴没胃口吃早餐了。
他撮合了三个孙子的姻缘,目前就江川和林茉达到了两情相悦,不能说散就散。
祁百兴瞪着儿子祁政,儿媳妇方茹,正言厉色: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拿点稀罕物件,去给白家赔个不是。上一代的恩怨,别连累到下一代。”
祁政和方茹都默不作声。
他们和白家的疙瘩,不是低头道个歉就能解开的。
祁百兴见两人没动作,恨恨地说:“怎么,你们看到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心疼啊?”
方茹忧愁道:“自然心疼。但是,爸,您给我们点时间想一想,这太突然了,我们没准备。”
祁百兴真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好准备的。
人生中突然事件太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
再说,不还有他这个老将在的吗?!
祁百兴双手放在林茉给他做的龙头拐上,棕色的眼珠提溜溜转着。
——
回酒店的路上,白昼开车。
林茉陪着白敬朝和裴雅坐在后面。
白敬朝和裴雅一人抓了林茉的一只手。
眼底里的急切和关心,是无法掩藏得住的。
那是父亲母亲对女儿最温柔的疼爱。
林茉感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抬头看前面,后视镜里又能对上白昼的注视。
他们都怕她会再次消失一样。
林茉心里暖乎乎的,但也因此更紧张明天的鉴定结果。
她包里的手机微信一直在响。
但是两只手都被抓着,摩挲着,没法查看消息。
等到了酒店。
裴雅哽咽唤了一声:“林茉。”
抬手拭去眼角细碎的泪珠,把林茉又抱在怀里。
林茉不想哭,但是她看到裴雅哭,她的眼泪也是忍不住。
裴雅声音哽咽:“你跟我来房间……妈知道,你从小不在我身边,定然是别扭的,但是妈想好好看看你……就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我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行,要不然我想到你被人绑着,我,我承受不了……”
林茉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裴雅。
她答应跟裴雅住在一间,裴雅才算收住眼泪。
洗澡的时候,裴雅进来了。
林茉难为情地把双手挡在前面。
裴雅再次擦了擦眼角,“别不好意思,你把我当成搓澡师。”
林茉因裴雅的话崩着的神经放松,浅浅一笑道:“没有那么好看的搓澡师。”
裴雅笑出声来。
很快,她们就像普通母女那样亲密无间,说着最普通的家常话。
“祁江川对你好吗?”裴雅拿着木梳,帮林茉轻轻按摩头皮。
林茉没有犹豫地说:“好,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