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江川有片刻的惶然和猝不及防。
他很快冷静下来，看着林茉满脸心疼。
是梦游了吗？！
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在那站了多久？唇色都冻到发紫了。
祁江川抬脚想走过去，怕动静太大，吓到林茉。
又怕没一点动静的走过去，还是会吓到林茉。
好像梦游的人是不能被叫醒的，会出现意识错乱。
祈江川深深看着林茉，后退到床头，开了暖色的氛围灯带。
林茉抬手挡灯光，忽然清醒。
脑子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可是都梦到什么了，她记不大清楚了。
但是感觉很真实，莫名的恐慌感在心口弥漫……
林茉用力捶打着被填满恐慌的胸口，又一只手去捶打快要爆炸的太阳穴。
祁江川快步走上前，抓着她的手安慰：“都是梦，是假的，别去想，别想……”
林茉呆呆的样子看着祁江川。
祁江川扶着林茉往床上走。
林茉抬腿走路时，大腿的痛感让她反应过来自己不在床上。
迷茫的神智逐渐变得清明。
她从未有过梦游的习惯，就没往梦游的方向想。
问祁江川：“是你把我抱过去的？”
梦游的人通常都不会有清晰的记忆力。
为了不让林茉焦虑，祁江川说：“对，想让你看看夜景。”
“看夜景？”
林茉看一眼手机时间，凌晨两点零五分……
这个时间点，看夜景？她觉得不大对。
坐在床上后，林茉毫无睡意，用力去想刚才的梦。
直到看到腿上的伤，她才终于想起来下午赵岚一在夜总会包厢对她做过的事。
也想起了刚才的梦。
大概是积压在心里的恐惧在睡梦中重现了，所以她才无意识地跑到窗帘后面去，潜意识里想要逃避……
“祁先生，下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那时你是在公司吗？”
林茉杏眸凝视着祁江川，眼珠黑的像水晶棋子。
很平静，又稳定，仿佛祁江川说什么，都会在她的意料当中。
祁江川短促回忆了一下，下午时他都做了什么？
他配合生态环境部的调查，上了警车。
在警车上抽烟，听着杜总和两位警官谈笑风生。
到了警局后，在休息室抽烟喝茶。
喝的是昂贵稀少的母树大红袍。
甚至后面他们还打了一会牌，每一局都是他胡牌……
祁江川神情自若，望着林茉的目光灼灼，回应道：“是啊。”
林茉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她没再说话了，点了点头后，小心挪动着伤腿躺下去。
祁江川没对她说实话，她心里有点难过。
可反过来想，她也没对祁江川说实话。
她下午时也做了很多事情……
在出租车上看到祁江川被警车带走，像个疯子一样追警车，泣不成声，哀痛欲绝。
没及时付给出租车司机钱，被司机骂有精神疾病。
去夜总会找赵岚一下跪求情，被赵岚一踩头皮、从狗嘴里抢玩具、又去疾控中心打血清和疫苗。
抗毒血清注射到肌肉里，真的好疼……
林茉回忆着下午的事情，更不敢闭上眼睛睡觉了。
只要一闭上眼，她就能感应到黑狼犬凶残的气息，还有锋利的牙齿撕咬她的肉体的痛感……
她连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感，那种感觉让她窒息……
“林茉，这两天是不是很累？看你气色不太好。”
乔南泱看林茉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禁担心地问。
林茉早上起来时化妆了，遮住了憔悴感。
这会儿她犯困，就用清水洗了脸醒神，把妆也卸了，疲倦之色就很明显，小脸也有些过于苍白。
林茉揉了揉自己的脸，回答道：
“这两天上火严重，没睡好，不过南泱姐你放心，不影响中午的直播。”
开播前，林茉重新又洗了脸，化了妆。
因为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她还是神采焕发的模样。
祁江川看到她状态不错，总算放心，退出直播间，关了手机。
坐在他对面的祁江浩说:
“哥，我已经找到谢德本与夜总会老板分赃的证明了，不过找到的“特殊服务”的证据都无足轻重，他警局的儿子替他打着掩护呢。”
祁江川听完之后，开口说：
“谢德本的产业链有很多，别只盯着一家。他儿子在警局，没有十足的证据别让警方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祁江川说完，沉吟了两秒，平铺直叙又开口：
“我这边为侦查局新研发了一款隐形摄像，还未交付使用。你先拿去，找两个眼生机警的记者过去探一探，录全程……别去夜总会，去滨港五星酒店。”
“滨港五星酒店！我没记错的话，那是赵岚一叔叔建的吧，当时咱老爸放弃竞标了。”
祁江浩回忆着说。
末了，瞄向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