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外科病房里。
白昼将袁湘支开后,裴雅才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不难过林茉对我们的隐瞒,而是难过她小小的年纪,竟然已经嫁人了?”
嫁的还是他们冤家对头的儿子,还是长子!
祁政的长子和她的儿子同年出生,都有三十岁了……
当初他们为女儿选婿的时候,先考虑的就是祁政家的儿子,先排除的就是祁政的长子。。
白敬朝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惋惜之情,也有嫉妒之意。
林茉那孩子是他打心底里就喜欢的,没能成为他的女儿,却成了祁政的儿媳妇!
这真叫他感到愤怒和无奈。
保镖又一次敲门通报。
说林小姐的先生——
祁江川来了。
祁江川坐在会客厅的欧式沙发上。
深邃的眉眼之间,全是他的年龄沉淀下来的深沉稳重。
气场竟比同岁的温文尔雅的白昼还要强大。
他说:“白先生,夫人,我今天是以林茉丈夫的身份来的。”
开场先亮明身份,与祁家无关,白敬朝如果还是要赶人,倒显得他一个长辈气量褊狭了。
裴雅仔仔细细打量林茉的老公——
这个早二十年前,他们为女儿选婿时,先排的祁家长子!
首先得承认,祁江川不论是五官,还是自身的气质,都十分优秀。
三十岁的年纪,还有自己成功的事业,这样的人,如果年龄合适,绝对在女婿人选的第一梯队。
这一瞬间,裴雅心里有了些安慰,不再为林茉那丫头结了婚而难受了。
“你说你叫……祁江川?”裴雅开口问。
祁江川平静地回应:“是。”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祁江川颔首,声音醇厚稳重:
“您二位是林茉从心底里敬爱的长辈,我身为她的丈夫,定是要和她心意相通,因乌及屋。所以我们的事情,可以对您二老如实相告。”
“林茉是林奶奶临终之前托付给我爷爷照顾的,她当时身处险境,不得已才和等同于陌生人的我领证结婚。”
“直至今日,她还不清楚我的家庭背景,还不知道我是占江科技的总裁……”
这倒让裴雅意外了。
白敬朝也是一脸诧异。
关于他和林茉的事情,祁江川并不打算多说。
之所以说这些,是他想让白敬朝和裴雅看到他来这的诚意。
请二位像之前那样和善的对待林茉。
“林茉的心思简单又深沉,她从来就不在乎对方是谁,只在意对方所给予她的关怀温暖。”
“尤其是您二位所付出的,不知道为何,她看的犹为的重。”
“新星赛复赛的那天,她第一次见到了白先生您,以貌取人喊了您一声爷爷……回到家后又从网上了解了白榆的丢失案,痛哭自责了整整一晚。”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对您二位,包括对白昼的感情,就已经异乎寻常……”
白敬朝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心疼的难以名状。
他懂了祁江川的意思,想让他们恩怨分明,不要把怨气撒在对他们看重的林茉身上。
……
祁江川话说完,并没有急着要走。
半坐在病床上的白昼与他心照不宣,让护工将他“请”到病房。
白昼让护工出去,并把病房门关上。
祁江川看向白昼,没有“关怀备注”的问他的身体状况。
他们本来也没熟到那种地步。
他就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看着白昼,“你先说?”
白昼轻轻一笑:“你刚才在外面不是说的挺好吗?”
祁江川面无表情:“要看对什么人。”
白昼:“如果林茉是我妹妹,你还会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祁江川:“等你真有本事把如果变成真的再说。”
把如果变成真的?有可能吗?
白昼微一愣神,很快回过神,正色说:
“赵一被我的人抓住了,但他一口咬死是受了小榆的指使,那瓶药水也坚持称是小榆给她的,咬死不肯招认。”
祁江川眸光一闪,说:
“那瓶药水我查了,来自于境外的一个小作坊,配比方都是医院工作者慢慢实验配比出来的,渠道资源非常多,每个国家的留学生都有干这个的……”
“如此,就只能从身边的人开始查了。”白昼沉思了一下。
“林茉对谁造成了威胁?非要用迷药毁了她?”
“以小榆的心机,即便是做坏事,也只会是漏洞百出,不会如此缜密。”
祁江川认同地点了下头,说:
“把赵一放了,派人盯着,再给他制造几起意外,等着他狗急跳墙……”
祁江川说着,裤兜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像是预料了是谁发来的,有点急迫的样子拿出来看。
正是林茉发来的语音消息。
他没与白昼打一声招呼就走出病房。
点了两下,才将消息点开。
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