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本能地回头。
见是藏品店里的那位贵夫人。
不确定地问: “您……找我？”
方茹微微笑：“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林茉懵然，抱歉摇了摇头。
方茹失落地一笑，下一秒从包里拿出了一颗糖。
林茉记忆重现。
“您是那天晚上坐在车里的夫人。”
方茹轻笑了一声:“不错，还没将我忘干净。”
林茉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糖果，还是放进了口袋里。
“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很喜欢你的创意和手工，想让你帮我加工一样东西。”
方茹从包里拿出一块带壳的翡翠原石。
陈金双眼透出明亮的光芒。
“这是，这是去年拍卖会上，价值五十个亿的“无痕一号”一角吧？就这么一点，价格也有百万了。”
林茉震惊中。
方茹不怎么慈善的看了陈金一眼，又转变成慈爱的面容对林茉说:
“这块你做成手镯也行，吊坠也行，什么都行，工艺费按价值比例给你。”
如果给百分之一，也有几万块了，陈金登时艳羡不已。
林茉的确心动了一下，但仅仅一下，她就又拒绝了。
“多谢夫人您的抬爱，但我以前都是拿石头练手的，这么贵重的料子我实在不敢接手。”
万一她做坏了，好嘛，负债五百万变成了一千万。
她和祁江川下半辈子别想翻身了，就一直弯着腰还债吧……
陈金说:“是啊夫人，别说这丫头了，连我都不敢接，您还是找大师去做吧。”
方茹想说，本来就是拿给林茉练手的，做坏了丢了就是。
那“无痕一号”那么大，坏了就再切啊。
但林茉还不知江川的身份，她如果做的太明显，会弄巧成拙引林茉猜忌。
方茹把原石放回包里，留给林茉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说:“这块石头我先给你留着，等你觉得能担得起此任，随时可以联系我。”
“还有，小姑娘，如果你想在这个行业里赚钱，我可以帮你引荐别的商家，那些给你一百、三百手工费的，是对你手艺的辱没，你可千万别掉坑里了……”
方茹说完，如若无事地瞥了陈金一眼。
林茉听出贵夫人的意有所指，惊恐万分。
这位夫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怎么说起话来和祁江川一样毒舌。
虽然本意是为她好，但怕会好心办坏事，搅和了她赚钱的门路呀。
“不是这样的夫人，我跟陈叔认识，他一直很照顾我……”
陈金无缘无故被陌生的夫人内涵了，变得很不服气。
“怎么回事？怎么个个都觉得我在坑茉茉一样，她辨认玉石还是我教的呢，我是她的入门导师。”
方茹发出一声轻笑，笑意未达眼底。
陈金不敢教训面前的贵夫人，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从车里拿出一堆刚淘来的玉料塞到林茉怀里。
“拿去做，只要做出成品，每克我给你按一百结算。”
林茉眼眸洋溢着一种无言的喜悦。
她立马鞠躬感谢，收好玉料和方茹告别回了家。
陈金理智逐渐回笼，他坐在一颗翠玉白菜上喘气。
为什么会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
……
林茉回到家，一头扎进了她的工作室。
根据每块玉料的形状画图。
切割和制作是有噪音的，她只能选择在白天做。
晚上下了班回来，她没有立即去睡，拿着玉料琢磨怎么样能最大程度的做到物尽其用。
祁百兴偷偷关了电闸，她才回房间。
向祈江川交代把一瓣莲花从藏品店拿走的事。
祈江川通情达理的表示，会尊重她的决定。
和祁江川同床共枕的第二天。
因为停电，又因为熬夜熬到太晚，林茉头沾着枕头，没多久就睡过去。
翌日是周末，林茉从餐厅下班后，又是做玉雕忙碌到后半夜。
和祁江川同床共枕的第四天。
因为打雷，林茉在睡梦之中想起了她儿时不睡觉，奶奶恐吓她说，打雷是神仙在捉妖，妖怪看到谁不睡觉就会附身到谁身上，被神仙抓走。
林茉怕急了，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人，嗫嚅叫:“奶奶，奶奶……”
和祁江川同床共枕的第五天。
袁湘升了职，因为没如预期般晋升到经理的位置，导致林茉在为袁湘庆祝时，被袁湘泄愤似的灌了两瓶啤酒。
喝醉后的林茉睡觉很不老实，一条腿一整晚都搭在祁江川的腰部。
……
祁百兴住了几天后，惊喜的发现，祈江川的黑眼圈越发的明显。
便偷偷问祈江川，是怎么一回事？
祈江川沉沉叹了口气，真的是有苦难言。
他想着，林茉大概是和他“睡”出了习惯，所以在睡觉时不似前两晚那般拘谨。
竟然抱着他叫奶奶？？
虽然他的确把她当成了小孩，但他应该还没有慈爱到做人奶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