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晚汤锅用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张总管笑着进来对秦苏说,见秦苏就穿着藕色袄裙,立即沉下脸对婢女说:“虽然今日天气尚可,但王妃娘娘身子还未康复,怎的不取来斗篷?”
再对秦苏说话的时候声音就柔和不少,“刘大夫说了,您最近要吃点清淡点。所以奴去问了勤嬷嬷,勤嬷嬷说可以做其他锅底,也是其他风味儿。”
“张叔安排就是。”
见秦苏没有拒绝,张总管这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他理解秦苏这个年纪,总是会喜欢吃些口味偏重的食物。但这毕竟还在养伤,饮食清淡点较好。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心疼,这京中贵女哪个不是金尊玉贵,娇气的很?王妃这般不挑,定是吃了苦头。
秦苏见他这幅样子就明白他心里所想,不免失笑说:“张叔,我不太注重口腹之欲。再者,勤嬷嬷都说别有一番风味我也是十分好奇的。”
张总管面上略微窘迫,却也明白过来。秦苏再怎么样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哪里会在饮食上有所短缺?
“是奴多虑了。”
秦苏合上眼眸,她在等下消息。
等……让她心情更好的消息。
……
薛怀安得知马场出事儿就急匆匆赶来,只是他到的时候京兆尹已经在现场,并且赌场全部被控制起来,赌资更是一箱一箱的摆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面皮子抽了抽,心中就觉得要出事儿。
祸无一直没消息,多半是没了。这意味着马场被人注意到,赌场他是千般万般的小心,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
到底是谁?!
薛怀安脸色铁青,可这个时候也只能打起精神面对当下情况。
“钱大人。”他这一开口瞬间就吸引了京兆尹注意。
如斜阳猜想的那样,京兆尹一开始是不想管这件事的,但对方亮出宸王府令牌,这让他如何能不管?
只能硬着头皮来。
果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马场管事说马场是薛世子的,底下赌场审问之后也是一样结果。
薛世子是谁啊?那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如今正是炙手可热,他怎么敢得罪?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他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薛世子啊,这……你和下官走一趟吧。”
说实话京兆尹也想不明白,这薛怀安分明现在是御史中丞,做的就是监察百官,弹劾官员的事情,分明应该是个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的人。
怎么、怎么知法犯法?
“钱大人当真要这么做?”
薛怀安走过去,一向温润的眼眸仿佛暗藏尖刀,“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这件事搞的这么难看?”
“京兆尹觉得本世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他在暗暗给京兆尹施压,就像京兆尹自己觉得的那样,如果不是宸王府在背后搞事儿,他哪里能管这事儿啊?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实在不是下官不明事理,实在是这件事太大了。”京兆尹很是为难的样子。
薛怀安的怒气极高,但这并不是对着京兆尹的,而是幕后算计他的人。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看见。得罪本世子,对京兆尹来说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正巧成国公府许久没设宴,不如改日京兆尹来成国公府坐坐?”
薛怀安的意思京兆尹清楚明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这要是其他事情也就算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威胁自己,可偏偏薛怀安怎么都想不到搞他的是宸王。大安谁敢得罪宸王?不要命了吧?
“下官也是秉公办理。薛世子请吧。”他示意薛怀安跟着一起走,赌场的这些罪证自然也都要带上。
其实如果背后的人不是宸王府,证据不会暴露这么多,薛怀安完全可以找个替死鬼。
可偏偏对方把证据全给找出来,他就是不认都不行。
“铁证如山”完全可以焊死在他脸上。
薛怀安见他油盐不进一口牙齿几乎咬碎,根据他对京兆尹的了解,此人可不是一个会秉公办理的好官。
搞他的人官位应该很高。
他走过去,俊美的脸阴沉的可怕。而他没有说话,反而是俯下身,靠近京兆尹,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钱大人不妨同本世子说说,到底是谁检举的本世子。”
京兆府可没这个本事查到这里。
京兆尹也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直截了当的开口:“是宸王。”
薛怀安立即蹙眉,重复了一句,“宸王?”
虞朔?
他又找自己麻烦?
薛怀安认真思考,从去年年末到今年正月,他可半点没得罪他,即便是秦苏他都没动过手。
他怎么突然想对他动起手来?
虞朔的话他还真不好办。
“薛世子,走吧。”
即便是现在的薛怀安都不敢保证能完全和虞朔对上,他现在所仪仗的最强的一张牌还是康林留下的那批人。
不到迫不得已他不能动。
回京的路上他突然脑中蹦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