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要是自己真的没注意到呢?
“是我的错,没有在你身边。”听秦苏这么说,虞朔有些自责。他不敢想如果秦苏没注意到那个宫女的不对劲,圆圆真的有个好歹秦苏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件事怎么都和你没关系。”秦苏摇摇头,把自己越发蜷缩在虞朔怀里,“我想了想,我怎么不会发现那人的不对劲?不可能的。太明显了。平日里要看圆圆的话母后都会让勤嬷嬷来。”
勤嬷嬷对她再不喜,也会看在圆圆面子上恭恭敬敬。
所以来人不是勤嬷嬷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纰漏。
“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们身边。圆圆没事就好。”
秦苏有些疲惫。
回到王府之后秦苏又去看了圆圆,见她睡的熟便轻轻用指腹刮了刮她柔嫩的脸蛋,然后又提了提小被子这才回到自己院子。
京都似乎下雪了,有些冷。
秦苏看着窗外的落雪,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
今日丞相府那边有个宴会,薛怀安让她去看看。秦苏本不喜欢这样的场景,但想到薛怀安的嘱托,还是决定去看看。
囡囡昨日发了热,秦苏便没带她去丞相府。
下马车的时候,秦苏望着成国公府的牌匾,她突然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做梦。她梦见前世囡囡出事的那天。
想到这里,秦苏立即提起裙子飞快的往成国公府跑。
也或许是因为做梦,秦苏无法特别精准的掌控发生的事情。等她和连桃赶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陈意柔面容狰狞的恐吓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不大,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
如果是平时,秦苏回来的话她会笑着跑过来抱住她的小腿。
秦苏也会顺势将孩子抱在怀里。
可是今天,本来发热的女孩愣愣的看向秦苏,眼中半点光彩也没有。
秦苏快步跑过去蹲下,双手紧张的握着孩子的双臂,“囡囡,还认识阿娘吗?”
她知道这是囡囡自我封闭的开始,这个时候她也管不了陈意柔,只是想方设法的对孩子说:“囡囡,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不管发生什么阿娘都会保护你。”
然而被呼唤的孩子眼睛依旧空洞,没有一丁点的聚焦。
秦苏抱住孩子,痛苦和悔恨一起涌上来,顷刻间眼泪决堤。
梦境一转,她又看见还在襁褓中的圆圆被看不清面容的宫女带走,带到水池边,那只手无情的掐住还是婴儿的颈项,无论如何她都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孩子掐死之后丢进荷花池中。
秦苏骤然从床上坐起,满头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
心口的疼痛无法平息,她紧紧攥着胸口,难以遏制的流泪。
“怎么了?梦魇了?”虞朔被她惊醒,起身提了提被子,见她惊惧不已又是心疼,又是无措。
他将秦苏抱在怀里,说:“还在想晚上的事情?”
秦苏顺从的靠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他的衣领。
她自认为是一个坚强的人,可是面对孩子,面对那些伤害孩子的人,她实在是忍不了。
“我做了个梦。”
虞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都是梦而已,梦都是反的,而且我在。”
只要他在,只要他还剩下一口气,都会用尽全力保护她们母女。
秦苏揪着虞朔的衣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梦,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只有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没有发生的。
“我梦见陈意柔,陈意柔她恐吓圆圆,把圆圆吓住,惊悸之后不言不语,像个木偶。”她一边说一边哭,脆弱极了。
陈意柔?
虞朔仔细回想一下,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名字。
“陈意柔是谁?”
秦苏说:“是陈侍郎的庶女,现在是薛怀安的妻子。”
“她和圆圆?”
惊惧之下秦苏抱紧了虞朔,她冲动的说:“其实、其实我是重来一次的人。”
虞朔不知道,但云台寺的主持说过,她的重生是虞朔造就的,所以……他一定能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
虞朔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听她接着说。
“就是我死过一次了。”她平静的解释着,“上辈子我没有和薛怀安退婚,在我和他成婚后,殿下去了边疆。那会儿我以为圆圆是他的孩子。”
虞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那些片段是秦苏一次又一次的问他。——如果她没有和薛怀安退婚,他是不是会去边关?
答案是肯定的。
他不愿意留在京都看他们恩爱,所以选择了逃避。
秦苏依偎着虞朔,似乎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上辈子子瑜一年到头很少回京,也没见过圆圆,不对。上辈子圆圆也不叫圆圆。”她擦了擦眼泪,把脸埋在虞朔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在我和薛怀安成婚不久,陈意柔进府,没多久她就害了囡囡。”
“那……是谁杀了酥酥?”相比较孩子,虞朔还是更加关心秦苏。
是谁杀了她?
“薛怀安。”
虞朔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秦苏对薛怀安会屡次冒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