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明白太后的意思,她重重点头,“太后放心,臣女心中有数,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那就继续打牌,快快快,今儿个非赢你不可。”
秦苏:“……”
“太后,您是不是该休息了?”都这么晚了还打,她是真的有点困。要不是这件事一直紧绷着她的神经,她真的已经躺床上了。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睡什么睡?起来嗨。”
秦苏只觉得这话听得有些懵懂,但是前后联系不难明白意思。
不过太后既然愿意出手这件事,她心情也稍微好些。
陪就陪吧,别人想陪还没这个机会。
“对了,我记得今日皇帝应该在皇后宫里,你不会是把皇帝从皇后床上拉出来的吧?”太后一边摸牌一边问。
秦苏迟疑了一下,她只觉得太后说话方式有点古怪,怎么说呢?很大胆,很直白,很百无禁忌。
“臣女让邓总管通传的。”她哪里敢硬闯?即便有这个本事也不敢这么做,万一明阳帝趁此机会治她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她哭都没地方哭。
太后点点头,“出牌。除了你和哀家说的这些事,皇帝还和你说什么了?”
秦苏犹豫一下,回答,“还问臣女是如何进宫的,臣女便说是宸王给的令牌。”
“那小子居然把令牌给你了?宸王令?”太后有些吃惊,显然没想到虞朔会做到这般。
那可不是普通令牌。
每个皇子出生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工匠打造身份令牌,在他们爵位改变的时候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些更改,不过也影响不会太大。
这是身份象征,一般不会把令牌交给别人。毕竟拿着这令牌可以调动其主人手下所有人,权力之大,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坏事,那可真难以收场。
“臣女只是给殿下保管,臣女很感激。”
太后其实不喜欢这种弯弯绕绕,但是不确定儿子有没有和秦苏挑破那层皮她不敢戳破,只能继续伪装。
“也好,不过皇帝没收回去?”
秦苏摇头。
太后一时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第二轮,太后又很认真的问秦苏,“哀家上次让你找个老实人嫁了,进度如何?”
秦苏回答,“家母在处理,我不太清楚。”
“你就当真没想过做宸王妃?虽然不如皇后尊贵,但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虞朔那小子长得不错,应该很符合当下审美。”
太后对自己这个次子是相当满意。
皇帝太过严肃,更像先帝。宸王就像她,长得漂亮。
她觉得吧,秦苏要是和虞朔在一起,她的孙子孙女一定更加出众。
虽然这样会遭到皇帝忌惮,但有情人能在一起实在太难得了。
秦苏这一次没有立即回答,她盯着手中的叶子牌,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我和殿下怎么可能?我都嫁过一次了。”
“借口。”太后毫不犹豫戳穿。
秦苏无奈,这太后可真没有半点长辈的威严。
“爱人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但朋友一定能更加长久。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想法,保持现在的关系也挺好。”秦苏无法保证能对自己未来丈夫好,她或许已经丧失爱人的能力。
如今她只希望身边的人平安顺遂,大安越来越昌盛。
后面太后没再提及此事,就拉着秦苏打牌,一直到凌晨秦苏实在撑不住,一头栽倒在牌桌上。
睡着之前她都在想,为什么太后就是不困呢?
“把她扶着去床上吧。”太后揉揉老腰,也打算休息了。
勤嬷嬷扶起秦苏,但她突然眉心一跳,紧接着快速看向太后。
“怎么了?”
勤嬷嬷小声回答,“等会和太后说。”
秦苏被搀扶去休息,勤嬷嬷回来之后小声和太后说:“秦姑娘她有孕了。”
太后愣了一下,“确定吗?”
勤嬷嬷点头,“您知道的,奴婢会点医术。”
太后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这样一来,她就更不适合宸王殿下了。”纵然大安对女子贞洁并不苛刻,可嫁入皇家的女子怎么也不能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除非这个孩子是皇家的。
可这怎么可能?
“你说的对,但这也要看虞朔那小子怎么看。等他回来哀家问问。”她自认是个开明的人,要是儿子真的非她不可,那有个不是亲孙子的孙子也没什么不可。
“太后您可真是宽容。”勤嬷嬷苦笑,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哪里受得了?
太后笑了一声,说:“你啊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看不透?人终究是不能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规矩是什么?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约束,人是赤条条来,身无长物,何必活的那么累?”
没人知道太后的母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就连勤嬷嬷也不知道,勤嬷嬷也只是对外宣称和太后一起长大,实际上并非如此。
她也是后来才跟着太后的。
所以难以明白太后的思维。
“好了歇下吧,秦苏说的事情你记得留心,等她醒来就听她办事。”
勤嬷嬷应下,服侍太后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