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去劝劝薛公子。他身上本就带伤,一直站着恐怕受不住。”穿了条水红襦裙的少女抱怨的同马车里的人说。
“不行。京中于我和怀安的流言蜚语太多,我若是露面,必定坐实那些言论。”马车里传出的声音同她露出来的手一般柔弱,但凡是个男人听见都会生出强大的保护欲。
少女语气变得恨铁不成钢,更是埋怨,“姑娘!薛公子喜欢的是您,要不是秦苏强迫薛公子,哪里有现在的事情?您要争气点,不能输给她。”
马车里的人就是陈意柔,十八号幽会的当事人之一。
她咬着下唇,犹豫不决,“映红不要这么说。怀安他、他愿意娶谁是他的自由。再者秦姑娘和怀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不能让旁人说了闲话去。”
“姑娘就是太心软,太善良了!分明就是女土匪抢了您的夫君。”她语气充满不满,甚至都没有对陈意柔这个主子的尊敬。
“映红!不得无礼!”她加重语气,但没什么威慑力。
映红小声嘀咕:“跟着这样的主子简直倒了八辈子霉。这不争不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陈意柔没听清映红具体说的什么,但她知道映红不甘于人后的心。
暗处。
秦苏拔下头上金簪,死死盯着马车的她迈开腿往前走。
突然——
手腕被人隔着发硬布料的手攥住,她下意识抬手攻击过去。
对方险险避开,另外一只手抓住她的小臂,几乎把人半搂在怀中。
清冷的幽香钻入鼻腔,秦苏抬头撞入一双深沉的眼眸中。
“殿下?”她呆住,眨眨眼,不明白为何是他。
“嗯。”宸王应了声,他说:“想动手换个地方。”
秦苏这才思绪回笼,她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朴素到极致的马车,顿时有些后怕。
她太容易被前世仇恨控制,要是刚才她动手,陈意柔会不会死她不清楚,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没人保得住她,保得住忠义侯府。
“我知道了。谢殿下提醒。”她这会儿注意到二人姿势,脸“腾地”一下红了,忙不迭挣脱他的桎梏。
宸王并未用力,深沉的黑眸将她不动声色打量一圈,见她安然无恙才移开目光。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阴沉下来,似乎在酝酿一场风雨。
秦苏把手背到身后,脸上发热,小声问:“殿下要不进去坐坐?”
“如果您有事也可以改天。我怕耽搁您的事情。”
宸王扫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薛怀安,又看向那辆马车,最后目光定格在秦苏身上。
记忆里的她似乎并不是这么容易害羞的性子。
“你我同辈,无需用敬称。”他声音冷淡的提醒。
秦苏:“啊?”
“有问题?”宸王开口。
只见秦苏飞快的摇头,白玉耳铛在白皙颈项晃动,一时竟不知到底耳铛好看,还是她更美。
“本王名虞朔,字子瑜。”
秦苏当然知道这些,曾经他也这么介绍过自己。
虞子瑜听着有点怪,她曾经还取笑过他,可他从未在意。
“你若是介意,旁人面前可不喊表字。”虞朔又补充。
终归男女有别,不能过于亲近。
“好。”秦苏笑着应下。
“带路。”
秦苏露出茫然的表情。
虞朔垂下薄薄的眼皮,问她,“不是说去你家坐坐?糊弄本王?”
秦苏连忙摆手,“殿下这边请。”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已经落下。
秦苏无措的看向重阳,问:“有带伞吗?”
重阳已经从暗卫手中接过两把桐油伞,他递给秦苏一把,自己撑开一把伞,然后……后退一大步。
秦苏:???
这什么意思?
重阳面无表情,但眼中含笑,“劳烦秦姑娘照顾好我家殿下,我这把伞太小,不能两个人用。”
秦苏对比一下,自己这个真的要大一些。
“那换换?”她不介意用小的。
重阳苦笑,“殿下还嫌弃我身上汗味儿太重,只能辛苦秦姑娘了。”
“无妨,雨不大。”虞朔抬脚就往雨中走,重阳立即用眼神催促。
秦苏连忙追上去,伸手举起桐油伞,即便如此虞朔黑袍上还是落了雨。
“公子!”
“怀安!”
两道尖锐的声音顿时吸引秦苏注意,她看过去,赫然是薛怀安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但下一秒秦苏注意又回来,她的手被人握住。
那只大手炽热干燥,带有浓浓安全感。
“重阳。”虞朔伸手过去。
重阳不得不把伞递过去,自己在雨中。
秦苏连忙把桐油伞稍稍倾斜,“可是淋着殿下了?”
她垫起脚,二人身高略有差距。
虞朔摇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伞柄,道:“去吧。”
秦苏茫然。
“这个时候去找薛怀安,他会记得你的好。”虞朔补充。
秦苏抿唇,表情没那么好看。
“殿下,我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