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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忧思惊惧(1 / 2)


薛七想查看一下谢容锦的伤势。

“无妨,先找人,我心中总有不好的感觉。”,谢容锦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薛七拗不过他,只能任由谢容锦带着好些伤口在山林里穿梭。

浓郁的药味儿呛得玉棠想吐,她刚生出些想要说话的意思,便觉得咽喉处似有刀片滚过。

疼痛让她想要止住话头,可是,记忆里密密麻麻四散在屋内的蛇群让她控制不住大喊出声。

“别碰他!你们别碰他!”

她的身体跟着抖了起来,这一刻,何止是后咽喉疼痛,浑身上下像被割开了无数个口子,疼得她猛地咳嗽起来。

“玉儿,别怕,我在的,我在的!”。

有人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抚她,一会儿想抱抱她,一会儿又想摸摸她。

可是她全身都裹着纱布,那人生怕一不小心又按到她的伤处。

手足无措中,他选择用手指轻抚着玉棠的额头,一遍一遍地梳着她的秀发。

玉棠并未被安抚,恐惧在心中膨胀发酵,她用力将放在额间的手掌挥开。

用尽全力将千斤重的眼皮睁开,检视着周围的一切。

淡青色罗帐在暖色的烛光下被撕扯成好几重,一股浅淡的梨花香裹挟在浓重的药香里,直接侵入她的鼻腔。

她眼中的迷茫被怨愤所取代,用嘶哑的嗓子低声咒骂着:“杨玉安,你不得好死。”

身体被人猛地一扯,伤口被重新撕裂的疼痛直击她的大脑。

“玉儿,你在说什么?”,谢容锦的声音满是不解。

玉棠哪怕是顶着嗓子撕裂痛苦,也要冷笑一声,“谢容锦,你哪怕问千遍万遍,杨玉安她还是该死!”

她直直看向谢容锦,那股若有似无的梨花香还在见缝插针地往她的鼻腔内钻。

她记得这个味道,这是杨玉安最常用的熏香,不光是衣服,就连送给谢容锦的是书信和花笺上,她都会熏上这个味道。

现在杨玉安不在此处,这股味道的来源只能是谢容锦。

玉棠的神色逐渐沉痛,她不该贪恋的谢容锦那些若有似无的关心的,这才将她和容念推进如今这种惨状里。

谢容锦被玉棠毫无生机的眼神盯得慌乱无比。

此刻竟然有些蹑手蹑脚,不知该如何说话做事才好。

“玉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玉安她远在京城,怎么会和此间事情扯上关系?”

谢容锦觑着玉棠的神色,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玉棠却只是扯开嘴角笑笑,随后抱起床铺上的枕头直接朝着谢容锦砸去。

“谢容锦,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谢容锦并没有躲,站在原地接了这一下,他将枕头抱在怀里,容色怜惜。

“玉儿,你伤得不轻,得歇息静养。”

玉棠并不想领情,她用手用力地砸着床榻,身上的伤口有好几处都再次撕裂。

渗出的血液渗出纱布,很快便血迹斑斑。

“阿南!阿南你在哪儿!帮我把他赶走!”,她只觉喉头一股腥甜,随后整个口腔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想要赶走谢容锦的眼神是如此坚定,望得他心口抽痛。

唐之南几乎是一阵旋风一般冲进了房间,随后挡在了玉棠和谢容锦中间。

“谢世子,屋内气闷,待久了难免不爽利,出去散散心也好。”

“玉儿……”,谢容锦还想再挽留,只得到玉棠咬着后槽牙的一句“滚”。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口处传来的麻木压下。

“还请唐公子好生照料玉儿,我就在屋外,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他留下最后这句话后,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待谢容锦关上门,玉棠的身子猛地塌了下去。

她眼前发晕,那帮人折磨她时所说的话语,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去攀附别人夫君的贱货,就该不得好死。”

这番话语,绝不是这几个凶徒会说的,那就只能是他们的雇主,专门带给她听的。

玉棠之前再迷茫,此刻也已经清明了。

除了杨玉安,谁会因为这种事情折磨她和容念至此呢?

“棠棠!你还好吧!”,唐之南一个跨步冲到床前,将玉棠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听玉棠不停地咳嗽,唐之南找来软枕先让玉棠靠着,而后去倒了杯温水来,扶着玉棠一点一点喝下。

喝了好几杯,又等了好一阵,玉棠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元气。

“阿南,念儿可还好?”,玉棠抓住唐之南,语气里已然有了哭腔。

唐之南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念儿骨折的位置已经都接好了,大夫说,念儿年纪还小,只要这些日子好生注意着,之后不影响活动的。”

玉棠的神色也跟着松了一些。

“他身上的其他伤口不多,也都包扎处理过了,估计十来日也就都恢复了,反倒是你自己比他伤得重多了。”

唐之南望着包得和粽子一样的玉棠,眼中泪意闪烁。

当时玉棠怕蛇去咬容念,便狠心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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