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夜班,苏采薇困得不行,回去的路上她靠在陆庆平的后背上都打起盹来。
直到单车骑进了家属院,四周一片拜年的声音,苏采薇立刻坐直了,笑着回道:“过年好,大家过年好。”
“过年好,早上吃了没?”
“没了,正要回去吃呢。”
“别回去开火了,上我家,我家刚好要开饭。”
“不了,大年初一肯定要开火的,求个红红火火的好兆头。”
刘湘湘一开门,就瞧见苏采薇跟院里的人相互拜年,有说有笑,她还坐在陆庆平的单车后座上!
苏采薇若有所觉,一扭头对上刘湘湘的眼神,她弯眸一笑:“刘同志新年好啊,祝你天天如今日,岁岁如今朝。”
词是好词,但配上刘湘湘嫉妒得几乎扭曲的脸,造成一种反差的喜感,有一军嫂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刘湘湘心底恼恨无比,却没法宣之于口,指甲抠入掌心才挤出一个笑回敬:“我也祝你天天如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可知道苏采薇刚上了一个夜班,最好天天如此累死她!
看出对方眼底的恶意,苏采薇挑眉笑起来:“谢谢你的祝词,我也觉得今天是最好的一天,有爱人陪伴,咱们家属院也热闹,这样的日子过一百年我都不嫌多。”
话落之时,陆庆平忽然回头看她,清晨温煦的阳光照在他的眉眼上,眼眸格外的深邃和明亮,他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庄嫂子抢了先:“小苏啊,你这要求太低了,怎么也得再添几个孩子,那才算最好的日子。”
“对对,你们得生几个娃,有句话叫啥来着,成什么西什么来着?”
“承欢膝下。”家属院里另一个文化人,也是替代刘湘湘的扫盲班老师,开口为自己学生弥补。
其他学生恍然大悟,现场响起一片祝他们“早生贵子承欢膝下”的祝词。
苏采薇都顾不得纠正他们用词不当,催促陆庆平赶紧骑车,在大家的笑声中单车终于骑进了家门。
她跳下单车,从墙头抓了一把干净的雪贴在发烫的脸上,顿时冻了个激灵。
随即,一只干燥温热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男人垂眸凝视她道:“天冷,不要用雪洗脸。”
苏采薇:“……”
她能说她不是想洗脸,只是想用雪降脸上的温度吗?
不过,这男人的手为何比她的脸还热?
他想干什么?
心底生出危机感,她立刻躲开男人的手,打了个哈欠道:“我困死了,我要去睡了。”
这一打哈欠困意再次袭来,她转身奔向卧室,但被一条手臂揽住了腰。
“吃了饭再睡。”
男人态度很坚决,苏采薇没拗过,忍着困意喝了一碗粥,匆匆漱了口,就爬上了炕,裹紧被窝里。
陆庆平洗涮干净锅碗瓢盆,擦干净手,走进卧室,看到的是睡得正酣的小女人。
白瓷一般的脸颊透着粉,一缕乌黑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发尾落在她的唇角,陆庆平伸出手轻轻拨开,手指就禁不住流连在她嫣红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