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所有人在她面前避而不谈的名字,忽然从丁家院墙里头传出来。
苏采薇脚步微顿,而后转身走向隔壁。
“你给我闭嘴吧,你今天刚被放出来,就别给我找事了!”丁宗光抓住她的手腕叱道。
刘湘湘却挣出手:“你不告诉我,我就去找别人问,我不信他真死了!”
“你敢!”丁宗光怒喝。
刘湘湘真敢,她冲出了院门,差点跟苏采薇迎面撞上。
“你来得正好,你告诉我,陆庆平没死对吧?”
一见她,刘湘湘就惊喜抓着她急切问道,浑然忘了两人数日之前的恩怨。
苏采薇挣出手,盯着刘湘湘问道:“你为何这么笃定我丈夫没事?”
“他不可能有事,他日后可是将……”
刘湘湘脱口说了半句,猛然反应过来,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将什么?”苏采薇却没放过她,盯住她追问。
刘湘湘却不肯说了,反问道:“你到底有没有陆庆平的消息,他是你丈夫,你难道不关心他的生死吗?”
苏采薇望着她讥笑一声:“难得你还记得陆庆平是我丈夫,而不是你的。”
她说完这话,没有去看刘湘湘精彩的脸色,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嘭地关上了院门,身体却疲乏无力地靠在院门上,缓缓滑落而下。
之前俞首长的事,她就看出刘湘湘身上有着某些奇异之处,所以后者的话该是真的,陆庆平应该没事。
还有,杨政委也没派人告知她陆庆平的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劝好了自己,苏采薇慢慢恢复了力气,然后去厨房做饭、吃饭、烧水、洗澡,最后进了卧室爬上炕。
只是明明烧了炉子,但她感觉炕上还是发凉,最后盖了两床被子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总爱欺负小狐狸的老虎不见了,小狐狸却不怎么开心,它找了一圈没找到老虎,便回到了两兽最初相遇的地方等待。
城西一处破旧小院,不是传出老人的咳嗽声。
“娘,您等一等,药很快就煎好了。”王春生一边煎药,一边大声冲屋里说道。
四周的邻居纷纷叹息,这王家小子是个孝顺的,为照顾生病的老娘多年不肯结婚,前不久还冒险跑去黑市寻药,结果黑市爆炸,他差点就没出来。
所以说,好人有好报,孝顺的人老天爷都偏着呢,王春生最终只受了点皮肉伤,公安也没关他,放他出来了。
这一出来,不是带着老娘寻医问药,就是在家为老娘熬药,这份孝心真称得上楷模了。
邻居们借机教育了一番自家小孩,便纷纷回屋睡觉去了,毕竟夜深了。
王春生听着外头没了动静,他将药罐从灶上拿了下来,然后打开盖子,又从身上摸出一个纸包。
叩叩叩——
这时,院门忽然被敲响。
王春生一惊,立刻收起纸包,走到院门口,沉声冲外问道:“谁?”
外头顿了一下,才回道:“一个走投无路的人。”
王春生的眉头跳了下:“你走投无路,关我什么事?”
外头的人又沉默一会后,嘶哑说道:“一周前,我去了先生的黑市,货丢了,腿也被炸伤……”
院门嘎吱打开,王春生伸手将外头的人拽进来,匕首也架在对方的脖颈上:“说,你到底是谁?”
来人并没有反抗,任由匕首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依旧淡定道:“我说过了,一个走投无路的人。”
“呵,胆识不错。不过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先生,你走吧。”王春生收起了匕首,朝外一指。
来人双脚定在原地,沙哑说道:“我就是讨口饭吃,您是不是先生不重要。”
王春生眯起眼,上下打量面前胡子拉碴的男人,而后抬脚踢了下对方的腿。
男人闷哼一声,踉跄退了半步,又很快稳住,但右腿明显瘸着。
“不还手是吗?”王春生冷笑一声,骤然出手如电,招招致命。
男人反应很快,迅速防御拆招,只是被瘸腿拖累,一刻钟内身上挨了好几下,但都避开了要害。
王春生越打越心惊,终于停下,张口喝问:“你从哪学的招数?”
男人默了一会,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王春生忽然哈哈笑了两声,拍着男人的肩膀说道:“原来师伯的弟子,失敬失敬。”
男人连说不敢。
“有啥不敢?咱们是同门,我唤你一声师弟如何?”
“不敢当先生的师兄,你唤我一声大力就行。”男人弯着脊背说道。
“喊什么先生,你唤我,唤我表兄吧。以后就对外说你是我家远房表亲,过来投奔我的。”王春生很快给“大力”设定了新身份,而后又问,“你身上有介绍信吗?”
“大力”摇头:“我一路爬火车来的。”
王春生心道,这人要是拿出了介绍信,自己就要怀疑他是公安的探子了。
“没有介绍信,那你这两天先窝我家里别出门,等我想法搞定你的居住问题,你再露面。”王春生说道。
男人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