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牛是个有眼力见的,在陆家快速吃完了饭,就告辞离开。
苏采薇没留人,她把陆庆平搀扶进卧室,就把手放到男人的裤腰上。
陆庆平立刻捉住她的手,摇头说道:“我没事,缓缓就好了。”
“你有没有事得我说了算,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苏采薇瞪他,杏眸里隐约有雾气。
陆庆平心头发软,主动解开了皮带,褪下长裤,露出腿上狰狞的伤疤,还有凸显的青筋,两者都在无意识地抽动着。
苏采薇扫了一眼,差点被气哭了,一把将他按倒在炕上:“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不如拿把锯子把你的腿锯断得了!”
陆庆平张口想说什么,但被苏采薇一针扎在膝下一个穴位,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一阵极致的麻意后,腿上的疼痛缓解不少。
紧接着,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到他的腿上,手上,脚上,是折磨也是舒爽。
“家里有人吗?”
这时,外头响起刘显民的声音。
“没人!”苏采薇的语气很呛,又瞪了炕上的男人一眼,警告他不许说话。
两道干笑声之后,来人走到了卧室外,又敲了门。
苏采薇唰地拉开房门,望见门外不光有刘显民,还有丁宗光,不由得冷笑:“你们不请自来,是来确定我男人的腿是不是彻底废了吗?”
“误会误会,我们是听说陆营长身体不适,过来探望的,来得匆忙,只提了一罐麦乳精,苏同志别嫌弃。”刘显民将手里提着麦乳精递过去,见苏采薇没接,他也不尴尬,径自放到了窗台上。
赔礼道歉嘛,姿态低点很正常,把这事先揭过去最重要。
刘显民正想再接再厉,边上的妹夫丁宗光却哼了一声:“苏同志,训练场上出现得意外很正常,况且今天的训练都在正常强度之内,陆营长如果承受不住这样的强度就该提前说明,而不是用这种低劣的苦肉计给人上眼药。”
听到丁宗光的话,刘显民脸色都变了,心里暗骂猪队友,但也没法阻拦,因为丁宗光是他上级。
苏采薇被气笑了:“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明明给人下绊子,顺从了就是使苦肉计给你上眼药,不顺从那是不是要被你打压得直接退伍……”
“苏采薇同志,主意你的言辞!”丁宗光黑脸叱了一句,又冲屋里喊道,“陆庆平你要是个爷们就自己回话,别让女人挡在前头!”
炕上的男人立刻坐起身,但牵动腿上的针一阵麻痛,完全使不上劲,下一瞬就跌回了炕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苏采薇立刻转身回屋,奔到炕边,按住他的肩膀张口骂道:“谁让你动了?你这么能耐回家做什么?你就该继续在训练场上练你的飞毛腿,不然怎么跟人表忠心?”
她骂声的声音也是清脆无比,一字一句却跟飞刀一般,刀刀扎进人心口里,扎得跟进来的丁宗光脸色黑沉如水。
陆庆平张了张口,也没说出话来。
“这是怎么了?”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屋内之人都转头看过去,见是孔师长及其夫人一起来了,神色一凛,连忙立正敬礼。
陆庆平想要起身,但被孔师长喝止:“你好好躺着别动!小余,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孔师长让苏采薇先开口,刘显民心底都咯噔了一下,因为这事谁先开口,就对谁有利。
“师长,这事我不能开口,丁副旅长刚刚说了,我这个女同志没有权利开口,要让陆庆平亲自回话,像个爷们一样。”
这话一出,房间内外都安静了,刘显民的心彻底凉了,没救了。
丁宗光却急声辩解:“师长,我那是话赶话,本意不是如此。”
孔师长不置可否,师长夫人却叹了一声气:“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丁副旅长以后还是要多尊重一下妇女同志。”
一句话就定了性,丁宗光脸色涨红,无言以对。
“老孔,小陆要休养,要问什么话改天再问吧。”师长夫人又道。
孔师长颔首,叮嘱陆庆平好好修养,又给他特批了一周病假,就转身离开了。
刘显民和丁宗光自然也没法留下,跟着孔师长夫妻离开了。
没过多久,陆家小院又热闹了,因为庄嫂子她们过来了,有拿鸡蛋的,有拿红枣的,还有送小米的,都是来慰问陆庆平这个病号,也带来了各种消息。
这头一件就是孔师长批评丁宗光工作虽认真,但不够关心部下,尤其是有功劳的部下。
而这事不久,安主任下定了决心,从家属院里选出一位有着初中文凭的军属,让她暂代刘湘湘给大家上识字课。
第三个消息是刘湘湘这两天就要出院回来了,只不知是真是假。
说完这些消息和八卦,嫂子们没有多留,怕耽搁陆营长休养,纷纷告辞离开了。
家里恢复安静,苏采薇提了一桶热水进了卧室。
陆庆平身上的针已经拔了,他坐起身说道:“采薇,我现在没事了,你去医院上课吧,别耽误了课程。”
苏采薇将水桶放到炕前,热气蒸腾到她的脸上,熏起一片绯红,她抬起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