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家的惋惜,苏采薇摇头笑道:“有得必有失,我没能去上大学,但我遇到了我家陆营长,也因为跟着他随军认识嫂子们,这份幸运一般人可碰不上。”
她说得真诚,还带了一丝新媳妇的娇羞,一起逛集市的军嫂们听着格外舒心,年纪较大的再看她又多了几分疼爱,拉住她的手笑道:“小苏,我知道你爸妈为何疼你了。”
苏采薇正茫然,就听到另一个嫂子接话:“因为小苏长了一张小甜嘴。”
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苏采薇被她们笑得脸红,捂了下嘴嘟哝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撇开陆庆平那边,她真心觉得这群嫂子很不错,她在这的生活可比村里舒服多了,其原因之一便是嫂子们不但不针对她,还挺照顾她。
庄嫂子笑着挽住她:“对,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嘴甜也是真的。嫂子带你去个地方买些鱼肉,给你家陆营长补一补。”
苏采薇闻言眼睛发亮,颠颠跟上庄嫂子往一条巷子走去。
其他军嫂也三三两两地散了,独留刘湘湘一个人在原地,脸色发黑。
“姑娘买菜吗?”卖菜的农村妇女问了一声。
“不买!”刘湘湘没好气地呛了一句。
“你凶什么?不买就别站我摊位前挡道。”妇女也没好气,冲她挥手驱赶。
四周的人看过去,刘湘湘压着火,仰着头踩着皮鞋高傲地走了。
在较为隐蔽的巷子里,苏采薇看到了卖鸡鸭的,卖鱼的,卖鸡蛋的,还有偷偷卖粮食的,就是数量不多,因为要是多了,就要踩中投机倒把的红线了。
这里的东西也比供销社稍微贵一些,这便是农民更愿意赶集卖东西的缘故。
苏采薇不在乎多的这点钱,毕竟她家陆营长都把工资交到她手里,给他买些好的补补是应当的。
最终,她买了一只老母鸡,二十个鸡蛋,一斤香菇,一共花了三块钱。
没买更多,是因为她提不动了,她后悔今天没骑车过来。
左右手各挎了一个篮子,被捆着了爪子的母鸡不安分,差点从篮子扑腾出来,苏采薇连忙按下它,对庄嫂子道:“嫂子,我东西买好了,就先回去了。”
看见她被篮子提把压出了红痕的白嫩手腕,庄嫂子抬手拿走一个篮子:“我跟你一块回去,不过你这小身板啊真得多练练,咱们家属院里都是一群糙爷们,你家陆营长怕也不例外,你要没个好身板,可是经受不住。”
最有一句话庄嫂子说得戏谑,又瞄了眼她细软的腰肢,直把苏采薇瞄得脸颊发红,更忆起昨晚的“惨痛”经历,哪敢再延伸下去,快速转换话题:“嫂子,那我们快点回吧。”
“哎呦,还害羞呢,果然是新婚夫妻。”
回去的路上,庄嫂子又打趣了几次,但苏采薇完全不接茬。
她能接啥呢,她没什么经验啊,更不好意思讨经验。
另一边,陆庆平归队之后工作很多,但偶有空闲的时候,也被战友关心和打趣,不过他长了一张冷脸,战友打趣一两句就转换了话题。
陆庆平张了张口,但最终没好意思开口讨经验。
哄媳妇的事,还是得自己慢慢琢磨。
到了中午,陆庆平返回家属院,刚走到自家门口,就有一只母鸡扑腾着尘土飞出来。
“快抓住它!”
陆庆平闻声抬手,一把抓住了差点骑脸的母鸡,眼前视线明朗了,他才看到妻子气喘吁吁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心头不由得一紧:“你做什么?”
“杀鸡啊,但这只鸡特别能折腾,趁我没注意挣脱开绳子就逃窜,好在你回来得及时。”苏采薇带着些喘息声说道,又迅速整理了下自己散乱的头发,这是被母鸡扇的。
就在刚刚,她与这只母鸡大战三百回合,还是平手!
但这一点,她不打算跟男人说,太没面子了。
只是她不知自己额头的汗水,沾了尘土的脸颊,还有手背上那一道被鸡爪划出的血痕,都暴露出了她刚刚的经历。
陆庆平一把掐住母鸡的脖子,手指一错就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咕咕叫唤的母鸡就失去了气息。
苏采薇哎呀一声:“干嘛掐死它啊,血水瘀在鸡肉里头味道就会差很多,刀给你,快给它放血,等等,我先去拿个碗。”
她虽然不会杀鸡,但鸡要如何处理才好吃她是清楚的,所以她把刀递了过去,又转身回去拿碗。
“等一等,先把你手背的伤处理一下。”陆庆平把鸡丢到一旁,握住她的手腕。
苏采薇被他提醒,才感觉到了手背上的疼痛,她轻嘶一声,又不以为意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之前在生产队上工的时候,被锯齿边缘的茅草割一下都比这伤得重。”
陆庆平眼底有一丝变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苏采薇就挣出了手:“我自己去处理伤口,你给母鸡放血,晚了就不鲜了!”
她说完就急哄哄地跑进院子里舀水冲洗手背,因为她只要一想到鸡爪上带着的细菌就难受得不行,要赶紧处理。
用水冲洗几遍后,她回了屋拿出了酒精。
陆庆平走进屋里,看到妻子眼也不眨的用酒精冲洗